更深,身隨意動,為她理了理髮絲,掩在耳後。長指觸到耳廓之時,指下之人一顫,於是他本想收回的手指突然往下,捏住了那軟嫩耳珠。
行歌全身一麻,慢了半拍才抬起手抓住他的手。
“你,你這是被下了什麼降頭嗎?”
“這要問你了,行歌。”
“呔,胡言亂語!貧道為人清正,豈會對人下降頭!”涉及人品、原則問題,行歌一下清醒過來,義正言辭地扯開了斐然殊的手。她揉了揉耳珠,臉卻越來越紅。
斐然殊也不惱,他寬袖一拂,從小艙內捉出一壺酒,一隻酒杯。
他滿上一杯,遞給行歌,道:“清風明月一樽酒,行歌,我有一個故事,你要聽嗎?”
行歌心知他是要回答先前她在大船上問的問題了,突然又有些掙扎。
“如果我說不聽呢?”行歌試探道。
“沒關係。”斐然殊從善如流地笑道,“那我換個故事。”
……服。
行歌仰頭飲了下去,喉頭微麻,是關山月,心中豪氣頓時伴隨酒意而生。她閉了閉眼,道:“你說吧,我聽著便是。”
斐然殊別開了目光,望著浩瀚汪洋,陷入遠久的回憶中。
二十八年前,天下各地多宗孕婦失蹤案齊發,為禍甚廣,蔓延兩年之久,江湖與龍門首次通力合作,終於查出是天人教所為,一番圍剿之後,龍門將此案定性為喪心病狂的採花案。
只有道門高人知道,此案並不簡單。
因為經查實,那些孕婦的產期相近,都在七月左右。
而二十八年前的七月初四,與次年的七月十五,正是陰年陰月陰日,那兩個日子出生的孩子只要誕生在至陰之時,就有可能成為鎮魂珠的寄主。
將近兩年的風聲鶴唳之中,京城內外,只有位於京郊,地位超然的景王府在七月十五,安然誕下麟兒。
景王是當今皇帝龍銓的叔祖父,新生兒便是先帝的親弟弟。
眾人皆知,當年先帝是因獨子成了龍門之秀才過繼了龍銓,讓旁系子侄繼位。龍銓前有先帝親子九王爺坐鎮朝堂,後有先帝親弟誕生,龍位似乎越發不穩了起來。坊間盛傳今上對景王這個幼子,欲殺之而後快。
然而事實卻是,來自皇宮的賞賜如流水一般進了景王府,聖上欽賜封號封地,榮寵不斷。
嬰兒滿月之際,國師親臨景王府賀喜,在為新生兒批命之時,卻道出驚人之語。
“貴人面相尊貴不凡,然,破軍星坐守父母宮,夫妻宮無主星,刑剋,天命孤弱。”
“若強行留在皇室,恐兩相妨害,皇室長者壽命有損,幼者生年不過十。”
景王府對此並不表態,只是客氣地送走了國師,聖上似乎也並不在意這個批語。結果半年之內,包括聖上、太后、景王在內,十數位皇室宗親相繼病倒,更有兩名皇子暴斃。
最後這嬰兒不滿週歲便被景王親自從皇室除名,逐出京城。
離京之路,殺機四伏,嬰兒卻成功隱去行跡,被送到凌雲峰下,納入天下第一莊的羽翼。
“不滿週歲就能隱去行跡躲避追殺,這個嬰兒是不是成精了?”行歌忍不住插嘴。
斐然殊被噎了一下,道:“自然是有人護送。”
“誰這麼厲害?”多少銀子能請到這位高手當保鏢?行歌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斐然殊看了一眼行歌,吐出一個名字:“妙善。”
“……果然是成了精的。”行歌慢慢地吞下了那口險些噴出去的酒。
這位高手貪財又摳門,看來是多少銀子都請不來當保鏢了,行歌有些心塞。
斐然殊面色有些怪異,卻是繼續說了下去。
這名嬰兒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