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舉妄動發令追敵。
晃眼間玄靜子即趕上噶麗絲,只見她目露憂急,認定白衣人遁去的方向窮追不捨——玄靜子不好出聲阻止,心中卻暗歎其徒兒對黑衣人的感情,只因那白衣人口風中露出與那黑衣人似甚熟識,而噶麗絲即要窮究到底。
想來這數個月她是如何過的了?然而四山如壁,白衣人輕身功夫之高絕,以四人中無人能與之相比擬,還不是一會兒即失去了她的蹤影——玄靜子不忍心讓噶麗絲繼續狂奔下去,出聲喝道:“噶麗絲,別追了!再追也是徒然,咱們停下來好好想個法子吧!”
噶麗絲剛才一陣狂奔完全是一口氣,這時氣已喪盡,聞得師父一聲呼喚,立刻停下身來,可是卻哀哀哭起來——噶麗絲個性雖剛毅,在與師父師姐們一起時一直是終日笑嘻無憂,其實她可隨時俱記掛著“黑衣人”的。
此時好不容易才聽得一些關於黑衣人的眉目,誰知卻因自己晚了一步而未及得到訊息—
—楊池萍、宋昆蘭也隨後趕來,看到這情形都不禁噤一旁,鹿加魯直,不解地問道:“姑娘什麼事這般傷心呀?”
楊滄萍氣得一拉他的衣襬,示意他別說話——剛才是鹿加第一個從屋內衝出,正好看見憶君中毒與一掌拂傷千毒鼠全維鈞——雖然憶君使的金蛇靈鞭他也曾看過,但因憶君衣著裝扮完全改變,以致他也未認出那白衣人即是憶君——“咦!那金鞭……”鹿加奇道,他想不通世上怎會有兩條金鞭。此時噶麗絲情緒漸趨平復,額上仍掛著數滴晶瑩淚珠,想到剛才自己的失態,不禁望著玄靜子赧顏笑了。
玄靜子輕輕鬆了口氣,正巧聽得提起“金鞭”,也在奔出內屋時,晃眼也看見有人手中金恍優地一飛而逝,心中已有所覺悟,此刻經鹿加一提,不禁奮然問道:“鹿加,那白衣人可是使的五尺長短,金光班瀾的長鞭?”
鹿加點點頭,玄靜子介面道:“是了,這白衣人必是‘武仙’傳人,當年武仙金鞭鎮蕩群魔不可一世,不是她傳怎會今於、全兩位老魔一齊傷在他手上?也難怪他知道黑衣人下落了!”
四人中除了鹿加外,另三人俱見白衣人如飛而逝,未曾見他中毒受傷,而鹿加雖見,卻又不知其中毒。
待一切又回覆原狀,噶麗絲收去最後一滴淚珠,於是楊池萍說道:“師父.現今咱們往何處去呢?可要再上‘祥明莊’一趟?”
玄靜子沉吟一會,搖著頭道:“於桂書與全維釣俱已受傷,咱們此時再去有趁人傷危之嫌,並且既然二師伯不在莊內去也是徒然,還是待三月後的武夷山群英大會再想辦法吧!”
玄靜子又側身向鹿加道:“你是跟咱們呢?還是另有他去?”
鹿加正為此事苦惱,想他初入中原路途不明,人又生得渾純魯直,而憶君不在一塊真不知要如何是好?噶麗絲心知他必是拿不定主意,而又以只有他曉得黑衣人真面目,所以代人答道:“師父,咱們就帶他一塊兒走吧!相信三月後黑衣人必也會去武夷山的,到時你自會遇黑衣人!”最後一句話倒是向鹿加說的。
立刻四人朝山下奔去。
而此時憶君,早已在數十里外,眼看他翻過一山又一山,速度快得像隕落的流星一般。
不時望著愈來愈腫脹的左手,漸漸整雙手臂俱麻木不靈,尤其絲絲炙熱的毒氣,似針刺股一直往上騰鑽,使得他必須花一大半內力去抵制——雖然他腦中已渾淘淹的,然而靈智之中仍打定了,拼著一息尚存也要奔至山下,尋著地相依為命的龍兒,這樣再憑天命,任自己生死與否了!
白色的天地寶衫,有如輕紗技在他身上,金光遊轉的靈鞭仍被他右手緊握著,與他的白色衣襬一般,垂直地飄蕩在身後。
呂梁山有三千餘尺,但此時憶君輕功施展到極處,何況又是下山,再過不到盞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