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懼人言,不受束縛,連搶奪臣子之妻的事都做得出來。
阮涼目光清凌凌地看了一會兒他,就又移開了目光。
謝儀雲走進亭中:「愛妃身子好了不少?心情也不錯?」
阮涼垂眸玩自己的指甲,並不想與他說話。
謝儀雲頓了頓道:「傅愛卿妻子去世,但他還年輕,家中沒個女子幫他持家,朕打算為他賜婚。」
阮涼終於抬起眼:「陛下下旨賜婚,他傅景林好大的面子,獻妻求榮,終於榮獲盛寵?」
看著阮涼臉上的嘲諷,謝儀雲道:「也只有朕提到傅景林,你才會理朕了麼?」
「不過阮家女已亡,你現在是容妍,是朕的容妃。」
「以後忘了傅景林。」
「朕不想再看到你掛念他。」
阮涼:「我是不想看你為他賜婚,但是是不想看你作孽,我看他克妻,也不知哪家才會那麼倒黴。」
謝儀雲眼眸幽深:「以後就安心留在朕的宮裡。」
阮涼呵了一聲。
謝儀雲在清許宮留下用飯,殿中安靜異常,若是別的妃嬪宮中,妃子巧笑嫣然,還會幫著佈菜,但是在清許宮這裡就不用奢望了。
不過即使面對的是阮涼的冷臉,謝儀雲也樂意。
謝儀雲沒有急著留宿,雖然將人搶回了宮中,但他願意給佳人一些時間接受。
雖然不留宿,但謝儀雲卻不時地就來清許宮坐坐,而且當帝王的耐心也不會特別足。
阮涼懶懶散散地斜倚在亭中,謝儀雲靠近,她聽到動靜,也只是懶懶看了一眼,連起都沒起一下,更別說行禮了。
謝儀雲身邊跟著的劉總管心想這滿宮上下如此對待陛下的也就這麼一位主了,但誰讓陛下喜歡呢?
不過花無百日紅,宮中盛寵又哪裡有長盛不衰的,也不知以後又會是個什麼樣兒?
「愛妃在看什麼?」
謝儀雲在旁人面前帝王威儀盡顯,但是在心頭寵跟前則又是另外一個模樣,劉總管看著陛下湊近容妃,卻得不到容妃的一個笑臉,還被容妃給冷淡著直接將書塞到了手裡:「你想看給你自己拿著。」
謝儀雲並非想看那書,不過被塞到了手中之後,他也多看了幾眼,這一看他稍微有點驚訝:「大衍地誌錄?愛妃喜歡看這個?」
「看這本書,不如問朕。」
謝儀雲是大衍的主人。
阮涼:「陛下願意講,我難道還會攔著?」
謝儀雲一下來了興致,阮涼可算與他有話說了。
謝儀雲講了許久,而當阮涼問上幾句的時候,更是不覺疲倦,在用完餐之後,阮涼等著謝儀雲離開。
謝儀雲這次卻沒有離開。
他或許覺得已經給了阮涼足夠的時間了吧。
謝儀雲道:「朕再給你講講南疆之地。」
阮涼沉默地看著謝儀雲,那雙清凌凌的眼睛分明已經看清了他的心思。
而謝儀雲此次也決定不再縱容。
阮涼呵笑了一聲:「陛下這是打算留宿?」
謝儀雲:「對。」
阮涼:「我不願呢?」
謝儀雲:「你已經入了宮,已經是朕的妃子。」
阮涼:「恩將仇報,強娶臣妻,陛下與昏君何異?若我早知你是這樣的人,才不會多給你一個眼神。」
劉總管聽著容妃嘴裡的昏君一詞,一個哆嗦將頭埋的更低了。
謝儀雲則周身氣壓低了下來,這位君王可不是沒有脾氣的軟男人:「阮涼,你不要仗著朕寵愛你,就無法無天,肆無忌憚。」
但是帝王的雷霆之怒,只是讓阮涼挑了挑眉:「不是容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