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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唱片店老闆所煮的咖啡味道雖然一般,但還不至於到一塌糊塗的地步。大約是因為所用的原料和器具不太專業的緣故,只是作為唱片店的附帶業務,其水準還算中等偏上。
一臺飛利浦牌的美式小咖啡磨,和一個電動磨豆機;以及煮咖啡用的各式器具,在木質櫃檯上排滿了一片。戴黑框眼鏡的唱片店老闆,便時常在櫃檯裡一邊聽著音樂一邊悠閒地煮著咖啡。據他說初時用的是一臺手搖磨豆機,但是因為磨製速度太慢而且容易損壞導致咖啡粉越磨越粗,最後不得不像現代工藝靠近,但是如此磨製出來的咖啡煮出的味道已大不如前了,總之這算得上是工業時代的一出小小的悲劇。
其實在唱片店裡逡巡的客人,少有人在他這裡花上五元大洋喝一杯咖啡。除非是特別熟悉的常客,旁人寧可跑去正宗的咖啡店去喝一百五十八一杯的現磨咖啡,而不願在這裡湊和。
我則是因為老闆心有不安而附加贈送的原因,白送的咖啡自然是不喝白不喝。
多日以後,我的一些固有的觀念在這家唱片店裡得到了改善。首先這家專賣古舊物品的小店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生意冷清,每天的進項出乎意料的竟有千元之多,這裡面當然包括賣咖啡的一些計劃外收入。而是現代人中與眾不同的人其實為數不少,懷舊是他們這些人的共同之處,但單單它來形容他們多少還是有些不夠充分。
“店子開了有十多年了,那時候市政府剛剛在規劃好的街道兩旁栽下了斑駁的梧桐。最初的兩年幾乎沒怎麼賺錢,那時候主要倒騰一些盜版的音像製品。”老闆邊啜著咖啡邊說。
“一直都沒有換過位置嗎?我是說店面。”
“當然,十幾年來店面的租金漲了十幾倍。一開始倒是想搬來著,但是那時候已經開始賣舊唱片和舊書,也積累了不少的熟客,搬了怕生意受影響,因此就沒動地方。”他說。
“那倒是,畢竟挪了地方等於從頭再來的嘛……”
“還有一個原因,你看這裡的梧桐樹,遮天蔽日的,我舍不下它們。”老闆說,“如今我只要稍微探一下頭,便能看見它們,這其實是一種很幸福的事情。”
“之前還幹過別的嗎?”我漫不經心的問他。
“唔……”他皺眉思索了一下,“當然做過,在一家配件廠做過學徒工,送過報紙,做過小吃店什麼的。但那都是二十五歲之前的事兒了……”
我盯了他半天,猜不出他實際的年齡,或許他比看起來要老也說不定。於是便問:“這會兒多大了?”
“不久前才滿四十歲。”
“可有老婆什麼的?我是指孩子,”我說。
“那個自然,不過已經離婚了。沒有孩子……”他將杯中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
“怪不得老見店裡只有你一個人。”我都不知道這話說出來算不算是安慰。
“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過總算沒什麼好遺憾的。”
“為何會離婚?”
“大概是因為我們之間的愛情死亡了吧,有一個住在我門家附近的年輕小子吸引了她。不過當時我懵然不知,直到後來她意外懷孕了我才明白一切。於是便分手了……”
“對愛情失望了從此?”我問道。
“倒不至於,”他笑了笑,“只是覺得兩個人在一塊兒生活畢竟十分的麻煩,自由一點沒什麼不好。”
“當真瞭解自由麼?”
“當然,不被任何東西束縛便是自由咯。”他答道。
“不這麼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