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媽媽爸爸,能存活的可能性,真的是太小了。
季秋白把腦袋埋到了膝蓋上,突然特別想哭,但是怎麼都哭不出來,似乎這些天遇到的一切把季秋白的眼淚都弄乾了,儘管傷心,也沒辦法表現出來。
季秋白就這麼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呼吸急促,臉越來越紅,幾乎要窒息了。
醫生和張倚霄坐在前面操縱機械,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季秋白了。醫生和小張的父母早就已經去世,兩人都是光棍,當然能體會季秋白的痛苦,但是畢竟是外人,怎麼安慰都沒用。
醫生只是時不時回頭看看季秋白的後背,然後嘆氣,覺得季秋白這樣的小孩兒,能忍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直坐在旁邊的白澤幻化成狼形,沉默著走到季秋白身邊,把腦袋毫不客氣地擠到季秋白的膝蓋中間,仰躺在地上,從下至上地盯著季秋白通紅的臉,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季秋白的上唇,道:“季秋白,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會帶著你找你的家人的。”
聽了這話,季秋白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小狼的嘴說話的時候有些張不開,聽起來很模糊,但是季秋白每個字都聽清楚了,剛才還拼命狂跳的心臟慢慢安靜了。
季秋白伸手把白澤摟住,用力蹭了蹭小狼的臉,咬咬牙硬是沒說什麼。醫生看著他的模樣都覺得難受,鬱悶地叼起了剛才沾到身上的草,說道:“小季啊,你要是想哭就哭唄,反正我們沒人笑話你。”
季秋白沒說話,他躺了下去,靠著小狼,半天一個字都沒說。
小狼躺在季秋白的大腿上,覺得這人的體溫很高,高得有些離譜,他炙熱的呼吸就噴到小狼的鬍鬚上,讓小狼很想打噴嚏。
“小狼……”季秋白呼吸急促,“你覺不覺得很熱?”
“不。”
醫生疑惑地‘嗯?’了一聲,說:“不熱啊,這裡面也就是十幾度,而且還在不斷降溫。”
張倚霄應和一聲:“對,我們現在要去的那個島應該很冷。”
白澤問:“還沒到嗎?”
“還遠得很。”
小狼抬頭看著季秋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臉上全是冷汗。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怎麼了。
小狼還以為他是嚇壞了。實際上季秋白確實是害怕。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死屍,但是在經歷了這麼多生死攸關的事情後,其實也不是那麼害怕。
季秋白就是覺得熱,閉著眼睛忍了一會兒覺得受不了了,乾脆半跪起來,扯開了脖子附近的衣釦。
他這一動害的七十五號都晃悠了一下,醫生連忙喊。本來躺在季秋白腿上的白澤,都被他這一下子弄得一打滾站了起來。
張倚霄連忙搶救。只是七十五號尚未完成,又是圓的特別不好掌握平衡,實在不行張倚霄甚至站起來跺了一腳。
白澤這才發現不對勁,季秋白的臉紅得像是能滴血了一樣,這麼一看,季秋白手上的指環竟然一直在發光。
白澤連忙恢復成人形,支起身子平視季秋白:“喂,你怎麼了?”
“我……”季秋白拽著白澤的袖口,“熱……”
白澤把手往後一縮,然後順勢把季秋白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問:“熱?我都不覺得熱。”
白澤捏了捏季秋白的指環,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那指環一直在發光,白澤摸了摸季秋白的額頭,也不覺得熱,於是就揮揮手在他腦袋上凍了一層冰,誰知道這層冰一貼到季秋白身上,就立刻化成了水。
白澤驚愕地看著季秋白,半晌,突然說:“你……我知道了。”
季秋白也不覺得涼快,他覺得自己帶著指環的左手熱得像是要沸騰了一樣,身上流了許多的冷汗,白澤摸了摸季秋白的手腕,然後說:“我的冰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