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清鳳在找王老帽他們彆扭的時候,錢串兒和仇波則是正走在了一個高大的城門樓子下面。
就那斑駁的城牆顯示著這個城門樓子歷史的悠長,而城門樓子上還掛了一個匾額,上面還寫了五個大字——關外第一縣。
在城門樓的下面的通道中有老百姓和東北軍計程車兵絡繹不絕的穿過。
厚重的城門樓子和揣著袖走路的老百姓無不顯示的這個縣城有著東北絕大部分地區所沒有的歷史。
若不是那東北軍計程車兵有拿著步槍的,彷彿這也只是綏中縣歷史長河中普普通通的一個場景。
人行其中能夠感覺到歷史的滄桑,可並不知道自己也成了這滄桑中的一景。
仇波看了會兒那城門樓子之後說道:“錢串兒,走,下館子!”
錢串則回答:“我沒錢!”
仇波便笑了:“跟哥下館子,啥時候用你掏錢?”
錢串也笑了:“就等你這句話呢!”
兩個人從那高大的城門樓子穿過,最終便往一個掛著幌兒的飯館走去。
快要過年了,他們兩個也進來逛逛縣城。
是的,快要過年了,若按照民國紀年的話,時下已是民國22年,於那九一八事變發生已經整整過了一年。
雖然說錢串兒和仇波的個子沒有變,但是兩個人氣色都很好,身體也壯實了一些。
“二位老總,你們要吃點啥?”在那個人聲嘈雜的飯館子裡,錢串兒和仇波剛剛坐定,便有店裡的夥計前來打招呼。
“來個殺豬菜,再來個熗花生米,一人再來二兩酒。”仇波隨口說道。
“好嘞!一個殺豬菜,一盤熗花生米!”那個店夥計拖長了的吆喝聲便往後臺去了。
眼見那個店夥計喊的有意思,錢串兒和仇波臉上帶著笑意又對視了一眼,這才打量著這個飯館子。
因為要過年了。到縣城裡購買年貨的人很多,所以今天這個飯館子裡吃飯的人也很多。
不過錢串兒和仇波馬上注意到了鄰桌的一夥人,因為那夥人有六個竟然也是東北軍的,看那一個個面酣耳熱舞舞扎扎的興奮勁兒,顯然喝酒已經喝了有一會兒了。
而這時對方也注意到了錢串和仇波,其中還有一個人向他們兩個點頭致意了一下。
東北的人嘛,大多數性格外向且自來熟,更何況他們還都是穿軍裝的。
在綏中這裡的駐軍也只有東北軍的一個團,儘管互相不認識,那也肯定是一個團的,所以那個人就把仇波和錢串兒當成自己團的人了。
“我看咱們倆也上那桌也湊合下得了。”仇波笑著低聲說。
錢串卻翻了仇波一眼回道:“快拉倒吧!你看他們菜都快吃光了,你把那殺豬菜分給他們吃啊?
再說了,咱們現在啥地位你不知道啊?”
錢串兒這麼一說,仇波便接著笑不再言語了。
菜上的很快,那個店夥計前腳走後腳就把菜往上端了。
只因為這兩個菜都是現成的。
熗花生米固然不用說,那就是一個冷盤,什麼時候都有。
而這家飯館子正是以做殺豬菜在縣城聞名的,那12印的大鍋裡的酸菜、五花肉、始終在“咕嘟”著,而大鍋裡又扔了些大骨頭,所以那是老湯,灶坑裡的火是從第一個客人上門一直到晚上才會熄的。
仇波和錢串現在也是一起扛槍的夥伴了,更何況大家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自然不會互相客氣,兩個人各自吃會兒菜又喝了一口酒,然後仇波才笑道:“這殺豬菜裡咋放的是五花肉呢?”
錢串兒詫異:“殺豬菜裡有大肥肉片子不對嗎?”
“要是血脖肉那才正宗。”仇波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