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幫我抬個東西就知道了。”錢串兒聲音沙啞的說道。
去追殺那夥兇手,商震跑了多遠錢串兒就跟著跑了多遠,現在商震都摟著媳婦睡著了,可是錢串睡覺卻還沒有著落呢。
此時他走著道都打著晃,若不是為了高小翠他真的會倒地就睡了。
既然錢串兒說話了,那兩個馬伕自然是依令行事的,便拎著燈籠就跟錢串兒走。
也只是10多分鐘後,那團黃暈的光便又從村子裡向拴馬的地方而來。
燈光下,卻是一個人打著燈籠,三個人抬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看著是棚子卻又小了許多,其實也只有籠子大小的東西。
四個人,三個男人,一個女人,錢串兒和那兩個馬伕那是主勞力。
至於說高小翠那也就算是搭把手的吧,有她可無她亦可。
三個人氣喘吁吁的走到了一駕已經卸了馬,兩頭車轅杵在地上的馬車旁時錢串兒便說道:“就放在這上面,完了還得勞煩二位哥哥弟弟再把那被袱給抱過來。”
咱就說象錢串兒這樣的人誰不喜歡?
有足夠的資歷對待士兵又和氣,本來可以命令的事卻偏偏用商量的語氣和你說話!
這樣的人至少在國軍裡是極為少見的。
兩個馬伕幫著錢串兒把那個“籠子”放到了馬車上擺好,還把那“籠子”出口對著馬車車轅的方向,然後這才又拿著燈籠去給他抱被。
燈籠被拎走了自然又是一片漆黑,高小翠終是忍不住問錢串兒道:“你不是打算讓我睡在這裡吧,這是個啥玩藝?”
“你以為呢?你猜猜這是個啥玩扔。”縱使是在黑暗之中,高小翠還是聽出了錢串兒話語中有一絲笑意。
“俺猜是——”高小翠有點遲疑。
“沒事,你大膽猜!”錢串兒說。
“俺咋看也覺得這個玩藝象是個狗窩。”高小翠便說。
“哈哈。”錢串兒不由得笑了起來,“你不用覺得象,這根本就是一個狗窩!也就是比平常的狗窩大了那麼一點點。”
黑暗之中高小翠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錢串兒怎麼就會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竟然讓自己睡在狗窩裡!
自己是一個小女子不假,可那狗窩再大也是個狗窩又如何能夠把自己裝在裡面?
原來,錢串兒找那兩個馬伕幫忙真的就是在一戶百姓家搬了個狗窩過來。
那狗窩的架構也確實是和房子一樣的,上面有房蓋四面有牆,中間有個門,只不過那狗窩卻是那家用木板釘成的罷了。
實木的狗窩就象實木的傢俱,終究是有些沉了,奈何錢串兒相中了,卻是讓那兩個餵馬的馬伕幫他抬到馬車上了。
都這個時候了,錢串兒也沒地方給高小翠找睡覺的地方去,他靈機一動便想到了那家用實木做成的狗窩。
“那可咋睡啊?還不如在外面睡呢。”高小翠嗔道。
時下氣溫已經在回升了,夜間最冷的時候還沒到零度呢。
“閉嘴!”錢串兒厲聲喝道,“你要是在外面睡,你當我們營長是啥人了!”
錢串兒言下之意就是,你高小翠當然也可以在外面睡,但那絕不能因為是我們營長回來了人家夫妻兩個在一個被窩睡最後把你一個女的給“扔”在外面睡了,那樣的話豈不是對我們營長的名聲不好?
這還是錢串兒頭一回用這種冷厲的態度和高小翠說話,其實他也是太困了太累了不想再和高小翠磨嘰罷了。
可是誰曾想他也說完了,高小翠卻沒動靜了,過了好一會兒,眼見著那個燈籠的光暈又出現了,他才聽高小翠低聲說道:“嗯,都聽你的。”
說實話,錢串兒並不是很喜歡山東女子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