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終是午夜了。
中方陣地方向一片漆黑,日軍方向倒是有少許光亮。
這或許也是體現出敵我雙方力量的不同吧。
中方處於守勢那叫好聽的說法,其實從東北軍高層的角度來講,那就是在這場白沙河阻擊戰中能多捱一時算一時。
因為是弱勢又怎麼敢弄出亮光來再招致日軍的攻擊。
那麼,日軍弄出來的那點火光雖然微弱卻也體現出了某種心理優勢來,甚至可以說是狂妄。
此時在一堆殘火的光亮之下,有一名日軍的哨兵百無聊賴的往那火堆上扔了塊乾柴。
乾柴砸殘火雖然聲勢不大可是卻也濺起了火星若干。
那名日軍哨兵摸出支菸來又拾起一段有著炭火的枯枝湊上去便把煙點著了,只是他也只是才吸了一口便咳嗽了兩聲。
他有點感冒身體自然不是很舒服,便吸著煙看著眼前那半死不活的火。
他覺得自己是屬於那種有自我虐待傾向的人,身體越不舒服就越喜歡吸菸,彷彿這樣就可以忘卻白日裡的血腥。
他便就這樣吸著煙微咳著看著那星星點點的火想著自己在家鄉時的一些事情,這時他才意識到,到了這時他才能回到原來的自我。
作為一名侵略者是否也會有良心發現的時候那就沒有人知道了,反正他想的很投入,以至於當他聽到聲音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雙在火光下閃著微光的大皮靴時就已經晚了。
他抬頭,便看到了火光下查崗軍官那陰森的目光。
“嗨伊”,那名日軍哨兵本能的跳了起來立正。
要說日軍那真是訓練有素的,他雙手並於腿側上身略往前傾就把自己的臉遞了出去,至於他手中的那個還燃著的菸頭便掉到了地上。
這時伴隨著“巴嘎”的怒罵就是“pia”的一聲,那是那名軍官的手掌直接就扇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當然挺狠,那名日軍哨兵被打的一側臉,可隨即他就又把那已經被打木了的半側臉又挺了上去。
於是,
“巴嘎”、“pia”、“嗨伊”以及那個士兵的咳嗽聲便連在了一起。
過了一會兒,那個日軍軍官終是收了手,那名日軍士兵出於慣性又“嗨伊”了一聲,可那咳嗽聲便又接上了溜兒。
“***”,天知道那名日軍軍官又說了什麼,他的這名手下終是暫時抑制住了自己的咳嗽。
可也就在那軍官閉嘴四周又變得寂靜的剎那,兩名日軍忽然就聽到不遠處也傳來了一聲咳!
那突如其來的咳嗽聲讓剛剛的這對施虐者與受虐者便都是一愣,他們本能的轉身看去。
餘火猶在,他們急轉身所看到的卻也只是火光下幾叢茂密的灌木。
這個哨位位於十里鋪子的東面,那本就是這名日軍軍官佈置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日軍是從東向西進攻,已經佔了十里鋪子,按理說十里鋪子的東面那也就變成了他們的後方了。
也正因為如此,那名軍官在這裡佈置的哨兵本就沒幾個,哪裡有他佈置的哨兵他能不知道嗎?
就離這裡沒多遠的那幾叢灌木裡怎麼可能有他們的哨兵?可若是沒有,那剛才那灌木叢中的咳嗽又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是否有人做過研究,這日本列島上的雞鳴是不是和中國大陸上的雞鳴聲一樣,這日語與漢語那肯定是不同的,可是這日本人的咳嗽與中國人的咳嗽聲是否也一樣?
算了,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幾叢灌木中壓根就沒有日軍的崗哨,而十里鋪子裡的日軍就算是半夜跑肚拉稀也不可能跑到村子外蹲著來。
那麼,這兩名日軍頓時忘了剛才打與被打者之間的不快,那名日軍軍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