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本就不大,所謂的大戶也只是有個院子,裡面有三間草房罷了。
按照栓子的說法,這個院子裡中間那個房子裡有鋪炕,商震便猜如果日軍的指揮官要是住的話肯定會住在那裡。
不過,就今天這場戰鬥說起來商震自己都覺得不大妥貼,因為截止目前,他卻是連一個日本鬼子都沒有看著!
看不到任何一個日本鬼子卻是要往房子裡面扔手雷,這在商震的戰鬥生涯裡還真的就是頭一回。
可是細想想,追他們這支日軍不可能是一個大隊,可是肯定也有好幾百號人呢。
日軍在天黑之前就追他們,天開始黑的時候放的火。
那麼這些日軍不可能再原路返回去,也只能就近宿營,而栓子又說附近並沒有什麼別的村莊,那麼這些日軍不住在這個村子裡又能住在哪裡?
所以,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
商震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又觀察了片刻他便逾牆而入了。
因為他透過觀察發現院子裡竟然沒有日軍的哨兵,可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進了院子的商震看到這家院子裡有黑乎乎的木頭垛,當然這個他已經問過栓子了,這家就是個大戶卻也沒有柴房,所以外面沒有日軍哨兵,那麼日軍就會住在屋子裡。
商震向那有著微亮的窗戶湊了過去
他側耳聽了聽並沒有聽到什麼,便把手指蘸了唾沫小心翼翼的往那窗戶上按去。
他按的很小心,一方面是怕屋子裡面的日軍察覺,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雖然時下中國農村一般不會裝玻璃窗會貼窗戶紙。
可問題是那窗戶紙也可能未必就是紙,也可能是質地比較薄的土布,就那布的透光性還比不上質地低劣的窗戶紙呢,所以院子裡能借的光也是有限。
商震伸手一按之下,而就在他大拇指接觸窗戶紙的剎那,那手指上傳來的觸感讓他確認了,就這家的窗戶紙還真就是紙的。
俗語裡有一句話叫作“捅破這層窗戶紙”,可見窗戶紙真的是很容易捅開的。
可是商震並不著急,他感覺著那窗戶紙的韌性卻是把手指收了回來,再次用唾液蘸溼再用手指去輕輕的按那窗戶紙。
如此反覆了幾下,那窗戶紙終於被陰溼了,商震這才把手指輕輕按了下去,那層窗戶紙這才被他無聲無息的捅了個洞。
然後商震這才把眼睛湊了上去向裡面觀望。
窗戶紙隔光,那麼屋子裡縱使是亮上一盞煤油燈卻也絕對會比外面亮很多的。
可商震在看清屋子裡情形的剎那,他得慶幸他是用大拇指在那個窗戶紙上按出小孔的。
大拇指足夠大嘛,所以縱使他瞪大了眼睛,那個小孔的邊緣也沒能遮住他的那個眼睛,所以他卻依舊可以看清屋內的情形。
那屋子裡卻比商震所想象的要亮的多!
屋子中央有個桌子,桌子上有燈,不過卻並不是老百姓家的煤油燈或者松脂油燈,而是一盞類似於中國人氣死風燈那種的汽油燈!
那燈自然比煤油燈亮的多,屋子裡的情形自然也就看得更清晰。
商震看到那張不大的方桌子旁卻是坐了圍坐了四名日軍,那卻是都趴在桌子上睡覺呢,而屋子裡的地上人挨人的躺著的都是日軍!
不過,這些日軍躺的很規矩,中間一條通道,兩邊都是橫躺著的日軍,而日軍的步槍則是很規矩的斜靠在牆角處。
沒有日軍醒來,那些日本鬼子都已經睡的死死的了!
在這一刻,商震就興奮了起來,渾然就忘了渾身的疲倦。
什麼叫人為魚肉我為刀俎,什麼叫待宰的羔羊?
可是接下來商震卻又有了一絲懊悔。
自己非得好奇看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