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報仇,不管是老霍頭還是王老帽便都不好說什麼了。
更何況商震還說了,我也就是敲敲邊鼓,一是給我三哥報仇另外一個是多練練自己的本事。
王老帽和老霍頭怎麼勸也不好使,商震話也不多聲調也不高,可語氣卻份外的堅決,最後這王老帽和老霍頭這兩個老家賊也沒招了,就說,那你要留下就留下吧!
可是當商震和其他人說自己要留下再殺幾個日本兵的時候,剩下的人在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之後,虎柱子就表態要跟著,只因為被圍的那可是他們團的人,他沒有理由不跟著。
而隨即錢串兒和二憨子也表態要跟著。
這可就是三個人了,在這三個人之後仇波就也表態要跟著,仇波一跟著,他們夥那幾個人就也表態要跟著。
王老帽和老霍頭終究還是忽視了年輕人心中的熱血,最後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侯看山沒表態,其餘的人卻是都要跟著商震了!
至此,王老帽和老霍頭也沒轍了,得了,那大家還是一起上吧!
商震卻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可是他卻明白,這留下來再鬥鬥日本兵那可是自己提出來的,到了這時自己也不可能說你們不用去就我自己了。
其實商震想留下來再殺幾個日本兵除了他所舉出的那兩個理由之外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的。
他卻是實在不想看著那些無辜的老百姓再讓日軍給殺了!
不知道怎麼的,這幾天商震就總會想起目光,對,是目光,那目光既有現實中的也有夢境中的。
一個是那個老頭護著自己的老婆子之前掃視山坡時那蔑視的目光。
如果那個老頭當時真要是罵出聲了,說“你們這些孬種,眼瞅著老百姓就死在日本兵手裡”之類的話,他或許會好受些。
可是那老頭偏偏就沒有罵,然後人家就轉身護著自己的老婆子,最後老兩口就都死在了日軍的槍下!
而他所想起的另外的目光就是夢境中那個年輕女子哀婉的乞求自己救救她的孩子的目光,還有那孩子生命之火將逝時那“呼嗒”“呼嗒”眼看著就要沒了的氣息。
按理說,那老兩口死了也就死了,至於那女子與孩子的死更是夢境中的事,前者與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後者更是夢境,若論親近,那兩者又怎麼可能和他三哥李福順陣亡在他的面前相比?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商震就是忘不了那樣的目光,絕望、輕蔑、憤恨、乞求、無助、哀婉、責備,商震也說不明白,可那種目光總是讓他感覺到如芒在背不得安生!
商震便想,或許,自己三哥李福順是士兵吧,是士兵打日本人死了那就是本份內的事情,所以自己並不是很悲傷。
有的時候,死於士兵來講,可能真的不是最重要的,心裡安生那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商震便覺得,那老頭能為了保護自己的心上人而死,那年輕的母親死了卻還在惦記自己的孩子。
而自己手中有槍卻什麼也不做,那就不是士兵!自己必須為老百姓做點什麼,否則,那就是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