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軍官走到了山丘之上,他的周圍都是拿端著步槍警戒的日軍士兵,而就在日軍士兵的外圈則是同樣端著步槍的偽軍。
那名日軍軍官軍裝筆挺考究,那雙皮靴也被擦得精光鋥亮。
於是他那皮靴落地之際,那閃亮的黑色皮靴就與它周圍的景物產生了鮮明的對比,林間被踏斷的乾枯的蒿草、凌亂的腳印、一灘溜下來的還未完全滲入到土壤中的血,而那血卻又淹沒了枯草根處新生出來的嫩芽。
那名日軍軍官厭惡的看了一眼那粘稠的血便把目光往上移,便看到了一名趴臥在塵埃之中的中國士兵,剛剛他所看到血就是從那這名士兵的傷處流出來的。
而這名中國士兵的半邊臉是蹌在地上的,露在外面的那半張臉顯示著他歲數並不大。
這名日軍官抬起自己的皮靴用腳尖蹬了下這名已經陣亡中國士兵腦袋,於是那名士兵的頭翻了一下就又轉了回去,而日軍軍官的臉上已是現出鄙夷之色。
其實,他也只是好奇這名中國士兵長的啥樣,然後他就都有鄙視對方的理由。
如果對方五官長的不端正,那麼在內心裡自然會鄙夷,哼,支那人,劣等民族。
如果對方五官長的很端正,甚至比他還端正,那麼在他的內心裡他同樣會鄙夷,哼,你長的再好看有什麼用,那還不是被我踩在了腳下,哼,支那人,劣等民族。
只是剛才他把那士兵的臉龐踢過來看上一眼時,眼見對方臉上都是塵灰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他也唯有鄙夷了。
既然看不出對方的長相如何,這名日軍軍官便失去了再踏上一腳的興致,可這時他就看到了這名中國士兵掉到身旁灌木中的那支槍。
看那槍托,那槍就是他們大日本皇軍的。
日軍軍官上前伸手拿槍,如果說正常人拿槍那肯定是要哈下腰的。
可是那支槍的槍托卻是被那灌木叢託得高了一些,而這名日軍軍官個子又矮了一些,於是他伸手便把那支步槍從灌木叢中抽了出來,然後他的目光便集中在了那支步槍的狙擊鏡頭上,他的臉色變了。
日軍軍官轉臉看向周圍的日軍士兵,便有日軍士兵向他報告著什麼,而這名日軍士兵卻是一手各拿了一支步槍,一支是普通步槍一支也是狙擊步槍。
普通步槍那是他自己的,而狙擊步槍可以說是繳獲的,也可以說是物歸原主。
日軍軍官大聲下達命令了,於是便得到了周圍士兵齊齊的一聲“嗨伊”。
話說完,他也不回頭卻是伸手那麼一招。
他可是戴著白手套的。
任是誰知道,日軍的手套那是白的,皮靴那是黑的,只是這名日軍官的手套那也是一塵不染的。
而就在他那手指頭勾動之際,他身後一名戴著日軍帽子的偽軍便屁顛顛的跑了上來。
就那偽軍的那副樣子,怎麼說呢,就不用形容詞了,奴才見到主子是什麼樣子那他就是什麼樣子,誰管是李蓮英見太后老佛爺,還是包衣奴才見皇阿哥,那滿臉的諂媚怎麼形容都不為過。
那名日軍軍官便又開始說著什麼,於是過來聆聽大日本皇軍命令的偽軍便點頭如搗蒜。
“這個早田真能裝逼!”此時就在那日軍的外圍有正看著這一幕的一名偽軍軍官低聲說道。
“那逼樣的,長的跟個小雞子似的,誰叫他是中隊長呢。”他身旁的一名偽軍附和道,而他的說的話就更難聽了。
他們是和偽軍在一起的,又沒有和日軍在一起,日軍又不懂漢語,他們自然並不介意說說日軍的壞話,更何況他們這支偽軍本就有著土匪的秉性。
兩名偽軍說著話時,那頭日軍軍官便說完了,而日軍士兵就已經動了起來,他們前進的方向正是先前中國士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