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孤伶伶的嗎?”
豹嬸湊在劉杏兒跟前,苦苦哀求她進食。可她卻把自己鎖在無形的壁壘裡,存心隔絕旁人。雖然還在呼吸,眼神卻像極了死透的鹹魚。
陸驚雷與豹嬸一樣心如刀絞。雖然他不會像女人一樣陪著劉杏兒哭泣,但他臉上流露的挫敗與自責讓公孫筠秀幾乎無法直視。
如果劉杏兒死了,陸驚雷此生必會背上沉重的枷鎖。這不是公孫筠秀想見到的。她為自己之前多餘猜忌感到羞愧,她只是不希望劉杏兒嫁給陸驚雷,並不想見她就此香消玉殞。轉念間,她心生一計。
“嬸子,”主動接過豹嬸手裡的粥碗,公孫筠秀代替了她的位置,“你們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我先看著。”
這兩天豹嬸幾乎沒有睡過,劉杏兒在自我折磨的同時也在折磨著她。
豹嬸放不下侄女,不肯離開。公孫筠秀只好對陸驚雷遞了個眼色。
“嬸子,我扶你回房。”陸驚雷也擔心豹嬸會扛不住,於是半強迫地將她帶出了房間。
這時,房中只剩下公孫筠秀與劉杏兒兩人。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溫熱的米粥,公孫筠秀忽地將它丟在了地上。瓷碗咣噹一下摔成兩瓣,白粥跟著糊了一地。
原來死氣沉沉的劉杏兒,聽到聲響之後也忍不住動了眼珠子。
線視停留在地面的殘粥上,公孫筠秀冷靜得近乎銳利地問道:“你真的想死嗎?”
劉杏兒滿臉疑惑,不明白平日裡總是溫和的她為何變得霸道起來,簡直就像被陸驚雷附身了一樣。
公孫筠秀的確是在學陸驚雷的腔調,如果不學他,下面的話她會說不出口。
“既然想死,為何不直接在脖子上劃一刀?你這樣不吃不喝地耗著,連累我們都得在一旁作陪。你到底是想死,還是隻想讓所有人圍著你打轉而已?”
劉杏兒生無可戀,普通的激將法已經毫無作用。想要留住她,公孫筠秀只能劍走偏鋒。
劉杏兒張了張唇卻沒有出聲,不知是發不出聲音,還是不願說話。
見狀,公孫筠秀崩緊了面孔,直勾勾地盯著她,繼續問道:“我去為你拿刀可好?”
雖然對她突出其來的惡毒十分詫異,但受盡苦楚的劉杏兒也想早些了斷,於是虛弱地點了點頭。
早知道不會輕易成功,但見她如此絕決,公孫筠秀還是忍不住微微一滯。但很快她便恢復過來,起身取下掛在牆壁上一把長劍。那是秦生生前的配劍,李克勇將它從戰場帶了回來,想給劉杏兒留個念想。
劍身明明輕巧,拿在手裡卻重似千斤。公孫筠秀把它抱在胸前,一步步慢慢走回劉杏兒身邊。見她過來,劉杏兒支撐起孱弱的身體,費力地伸出一隻手。
無視她的迫切,公孫筠秀停在了離床一步之遙的地方,然後慢條斯理地將長劍抽出劍鞘,細細端詳起來。
樸實的鐵劍其實並無特色,但劍刃鋒利,寒光淺淺。公孫筠秀單手舉著,只覺腕子一陣發軟。
“幾年前為了從這裡逃出去,我半夜跳下懸崖,摔進崖下的深潭裡。當時身上還穿著嫁衣,那衣服又重又厚,吸了水就跟鐵甲一樣沉。我被拖著,一直沉到水底。當時我就想,死後就能和孃親團聚了,那樣也不錯。於是我放棄掙扎,一心等死,可水裡除了黑就是冷,什麼都沒有。沒有牛頭馬面來引路,更沒有孃親的影子。
“你說陰曹地府真的存在嗎?都說人死不能復生,那第一個描述陰曹地府的人到底是怎麼重回人間的?”
自言自語了一陣,公孫筠秀將劍重新插回劍鞘,然後把它丟在床前的地上。
臉上掛起略顯冰冷的笑容,她對劉杏兒說道:“也許你的運氣會比我好一點,死後說不定能遇上秦生和阿嬌。”
她的話讓劉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