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筠秀,他便忙不迭地跑進去通傳。
很快,公孫筠秀就被丫鬟領著去了程府後院,見到了程仕之的嫡妻王氏。不僅見到了王氏,她還見到了自己從前的丫鬟潤蓮。潤蓮就跟在王氏身邊,不過身份已經變成了程仕之的小妾。
“母親大人這幾日身子不爽,正在小憩,不好打擾。表妹切莫見怪。”
王氏單名一個媛字,是北澤國尚書左僕射王令王大人的掌上明珠,不僅言談舉止無可挑剔,容貌儀態也是端莊典雅的大家風範,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仰慕。
“表嫂別這麼說。姨母身體事大,筠秀就這麼找來,真是太唐突了。”
公孫筠秀連連擺手,十分的不好意思。她不僅來得時間不對,而且兩手空空,一副落魄模樣,王媛不嫌她,她已經感激不盡。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表妹千萬不要拘束。看你風塵僕僕,是打哪兒來的呀?”王媛笑著問她。
公孫筠秀如實答道:“我打芮城過來的,今天剛到。”
“哦?那一定十分辛苦。不如你先去沐浴休憩一番,等你表哥回府之後,我們再一起敘聊?”
不清楚公孫筠秀的目的為何,王媛卻沒有徑自追問。只因她從未聽夫君或婆婆提起過這位表妹,不好擅自作主。
潤蓮在一旁早就站不住了,只想找機會與公孫筠秀私下交談,於是恭敬地說:“姐姐,表小姐就交給我來款待吧。”
“嗯,有勞妹妹了。”王媛點頭應允。
公孫筠秀福身致謝,而後跟著潤蓮一起離開。
將人領到客房,潤蓮安排好沐浴事宜,便把多餘的人全部遣開,然後合上房門,撲通一下跪在了公孫筠秀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你這是做什麼?”
公孫筠秀想將潤蓮扶起來,卻根本拉不動她。
抱著她的兩條腿,潤蓮嗚咽著說道:“小姐……奴婢終於見到您了……您受苦了……”
“我很好啊!沒有受苦!你別哭了。”勸不起來,公孫筠秀只得跟著她一起跪下,“怎麼傷心成這個樣子?我們好久不見,應該高興才是啊!”
潤蓮搖搖頭,淚珠子越滾越大,根本停不下來,“大人都告訴我了,您去大邱受的那些苦……大王子居然把您賞給了那個賊人……您被他害得只能躲到宮裡去當樂女,結果還是逃不開……”
聽她這麼說,公孫筠秀才記起潤蓮與陸驚雷是見過面的。那時陸驚雷還差點把她掐死,難怪她會以為自己在受苦。
“潤蓮,我很好。別哭了。”
輕輕地捧起她的臉,公孫筠秀露出由衷地笑容,以顯示自己完好無恙。可潤蓮看了她幾秒,反而哭得更加厲害。
“大人送公主回永鄴,經過芮城,找到奴婢。他說是您託付他照顧奴婢,您當時處境那麼艱難,卻還想著奴婢……奴婢本來想去大邱找您的……可是大人不準……”
公孫筠秀有些無奈,“你現在已經程大人的妾室,是程府的半個主人,怎麼在我面前還自稱奴婢呢?這要是傳出去,程大人該怪我了。”
“奴……”
“噓!”
用食指壓住潤蓮的嘴唇,公孫筠秀佯裝惱怒。不過沒有裝多久,便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潤蓮被她笑得止住了淚水。
公孫筠秀趕緊再接再厲,抬胳膊、握拳頭,在她面前“炫耀”道:“你看看我,身強體壯,哪裡像受過苦的?”
潤蓮終於被她誇張的動作逗得破涕為笑,公孫筠秀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收起玩鬧的語氣,正色說道:“那個賊人……他現在是將軍了。我也已經是他的人,這輩子都沒得改了。”
這一切並非認命,而是出自她自己的選擇。箇中曲折公孫筠秀並不想一一細說,但她很願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