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盪漾間,交織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來人長著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渾身散發出久居上位的氣場。
見趙玄目光幽幽,神色戒備,他笑著開口:“小友不必緊張,吾等並無惡意。”
“吾名共工,曾掌天地水脈,被世人尊稱一聲‘水祖’,舊時為神庭五大神尊之一。”
“曾”、“舊時”等字樣入得趙玄耳中,令他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聽著像是敗落戶,但共工展示出來的威勢,雖不及佛門那位世尊,卻要比觀世音強上不少。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
對方掏一點家底出來,足以讓真武門受之不盡。
趙玄按下心中異樣,拱手道:“原來是水祖前輩當面,失敬失敬。”
共工拱手回禮:“小友客氣,今日是吾等求小友辦事,還請小友務必出手相助。”
單從態度而言,共工勝過無支祁不知凡幾。
趙玄面露難色:“非是在下推脫,而是在下實在有心無力。”
“世人皆知,真武門乃道門分支,雖有幾分實力,但遠不及道門祖庭三清觀,更不可能公然與三清觀唱反調。”
“先前是和佛門發生過齷齪,但今日佛門世尊親自下凡講和,已給足體面,雖談不上關係有多好,起碼井水不犯河水。”
“試問,在下如何頂著道佛兩派的壓力,助水祖前輩重建神庭?”
就給這點好處,很難讓人替你辦事啊!
共工將趙玄臉上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瞥了一眼無支祁手中的“定水神柱”和“水神印”,心下了然。
“這點小禮物,恐怕難入小友法眼,神庭榮光不復,吾也拿不出什麼好的寶物。”
他掏出一顆約莫拳頭大小、璀璨生光的紅色琥珀,臉上浮現一絲追憶之色:“這一滴燭龍精血,乃古神燭龍消失前所留,其蘊含些許時間大道的威能。”
“若天賦異稟且身懷大氣運者,或許能借此觸及時間大道。”
“其次,若能充分激發其威能,可短暫的逆轉時空,無論是殺敵還是自保,皆可。”
“最差莫過於當作一次性消耗的寶物,借燭龍一絲威能應敵,受當下天地所限,眼下只能發揮出陽神境巔峰的威能,越往後威力越強。”
“此寶,小友可還滿意?”
趙玄聞言一怔。
這不是開盲盒嗎?
是好是壞,全看開出來什麼。
他心想:“要不算了,第一單給點優惠,就當打廣告了?”
念及於此,趙玄嘆道:“水祖前輩三番五次相求,在下若是一再拒絕,難免不近人情。”
“這件寶物在下收了,水祖前輩只需告訴在下,為何非重建神庭不可,在下想辦法幫忙如何?”
相比這滴燭龍精血,他對這麼多大神通孜孜不倦在人間界開宗立派,更加好奇。
共工聞言默然不語,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
趙玄見狀笑道:“水祖前輩既然為難,那就算了。”
既然大家都為難,就別指望他幫忙了。
隱世宗派又不是隻有神庭一家。
改天用謝玄的身份出去掃蕩一番,再用趙玄的身份放話,可以幫忙重新立派。
他就不信,一個個都能守口如瓶,半點不透露。
共工輕咳一聲:“小友莫急,吾只是在想從何說起。”
“吾沒猜錯的話,小友問的應該是為何上有仙界,下有三千世界,吾等獨獨盯著人間界不放?”
趙玄讚道:“和水祖前輩這種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無支祁聞言齜牙咧嘴:“放肆,神尊豈是你能隨意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