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兩刻鐘……
隨著時間的流逝,謝靈運由最初的悠然自得,暗中戒備,漸漸變得神色晦暗,心中煩躁。
四周觀看的人,本以為能觀摩天榜第四的天驕出手,結果只看到謝靈運獨自站在場中,大為失望。
於是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趙玄遲遲不顯露身影,壓力自然而然集中在謝靈運身上。
他只覺自己像那青樓的花魁,登臺獻藝,被人評頭論足。
看向族叔的目光,帶有一絲責備和厭惡。
若非這位族叔拿輩分壓他,逼他對付真武門弟子。
他又怎會借陸戰一事,針對趙玄?
明明他已逼的真武門弟子不敢與他切磋,不戰而屈人之兵。
又是這位族叔,不惜拿他琅琊福地的名額作為賭注,也要促成此事。
他眼下丟人現眼,趙玄固然可惡至極,但謝意才是罪魁禍首。
謝意與謝靈運眼神一接觸,瞬間察覺到這位侄兒的濃濃不滿。
他立刻看向天樞峰主,輕咳一聲:“天樞劍尊,說好的切磋,貴派弟子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要不叫他出來,堂堂正正打一場?”
說好的切磋,兩人各出了一招,然後其中一個丟下另外一個,跑沒影了,這合適嗎?
天樞峰主淡然道:“小輩切磋,你我作為長輩,就不要摻和了。”
別人看不出來趙玄藏在哪,他看的一清二楚。
雖然他覺得趙玄這番作為,令他感到羞恥,但他也知道,趙玄大概不是謝靈運的對手。
只是少年心高氣傲,不肯在眾人面前敗在同輩手上,被迫出此下策,只求一個平手。
若逼他出戰,或會留下一生難忘的陰影,從此武道止步不前。
在要臉和維護徒弟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維護徒弟。
總不能為了面子,毀了徒弟一輩子。
謝意聞言瞪大眼睛,氣呼呼道:“若令徒一直躲在暗處不出來,我們就這樣等著不成?”
天樞峰主理直氣壯道:“他不出來,謝天驕可以找他出來啊。”
“此地可是謝氏的地盤,你們都找不到人,老夫為之奈何?”
謝意大手一揮:“既然如此,算作平手如何?”
天樞峰主正欲答應,結束這場鬧劇。
在他看來,算作平手,丟臉的是謝靈運,對趙玄不會有不好的影響。
沒必要拖下去。
下一刻,一道身影閃過,朝謝靈運隔空斬了一劍,留下飄在空中的一句話:
“平手的話,琅琊福地的名額怎麼算?”
“不給我的話,我可不答應,除非其中一方認輸,否則這場切磋不算完。”
他在附近參悟天樞劍意,聽到謝意說平手,頓時不幹了,出來小露一手。
不把琅琊福地的名額說清楚,沒門。
突來的回話,氣的謝意吹鬍子瞪眼:“庶子,你竟還惦記著福地名額?”
謝靈運一拳轟出,將趙玄斬出的劍氣擊碎,身形閃爍,順著殘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只追了十來丈,眼中便失去了趙玄的蹤跡,連帶趙玄的氣息消失在他的感應中。
“隱殺”配“神龜蟄息術”,在同境之中,用來逃命簡直無敵。
謝靈運停下腳步,斟酌片刻,朗聲道:“趙少俠,我知你在附近,能聽得到我說話。”
“你這般做,莫不是想拖到我耗不起,向你認輸?”
“八歲那年,我曾為了學會一套劍法,在山上待了一年三個月,因此可以明確告訴你,想拖到我認輸,絕無可能。”
“只是大家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