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丰神色平靜:“老道不是他,你小子不必稱老道為師尊,照舊喚老道師伯祖。”
見趙玄面色怪異,他笑了笑道:“以你小子生性多疑的性格,估計不太相信老道與他無關,無妨,日久見人心,日後便知。”
趙玄眸子微動,神色誠懇:“無論師伯祖是否和道尊有關,您老人家在晚輩心中,永遠是獨一無二的。”
說到此處,他嘆了口氣:“晚輩無比希望您老人家和他無關,不然……”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張太豐笑道:“不然老道就不存在了是嗎?”
趙玄默然。
這是讓他最難受的地方。
“一氣化三清”這門無尚仙法他也會,化身於本體而言,大多數時候和單獨個體沒什麼區別,能獨立思考,自主修行。
但只要本體想,化身隨時會成為本體的一部分。
倘若張太豐真是太上老君化身之一,他是否存在,只在太上老君一念之間。
張太豐笑了笑:“你不必替老道憂心,老道自有分寸。”
“倒是你,老道雖然不清楚你何時拜他為師,是否自願,但看得出來,你和他之間貌合神離。”
“老道不知道你失蹤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你遇到麻煩,又肯相信老道,可跟老道說,或許老道能幫到你。”
趙玄默然不語。
張太豐有句話說的沒錯,他生性多疑。
恰如此時此刻,他懷疑張太豐故意試探他的想法。
他不能在張太豐面前表達對太上老君的不滿,更不能和張太豐一起謀劃對付太上老君。
他不能冒險,哪怕張太豐曾是他極為親近的人。
不給親近的人背叛的機會,何嘗不是在維護彼此之間的情分?
趙玄思索片刻,認真道:“師伯祖,晚輩想變強,請您老人家幫我。”
思來想去,那些蠅營狗苟不方便說,但變強可以。
張太豐問道:“你想讓老道如何幫你?”
趙玄抱拳道:“師伯祖悟性舉世無雙,悟道無數,請您老人家將領悟的道傳與晚輩。”
張太豐爽快應道:“好,老道領悟的道有多種,你想先學哪一種?”
趙玄心中一動:“混沌大道。”
理論上來說,每個人對“道”的領悟都不盡相同。
倘若高度相似,要麼是師徒,要麼是化身分身。
如果張太豐傳他的混沌大道,與太上老君所傳截然不同,他對張太豐的信任度,會高很多。
反之,在他心裡,張太豐等同於隕落。
張太豐微微頷首:“好,你準備好了嗎?”
趙玄聞言不由讚歎老人家行事雷厲風行,這邊剛答應,那邊就喊開始。
“請師伯祖傳道。”
張太豐緩緩道:“混沌者,意味著有無之中的‘無’,萬物誕生之前的狀態……”
趙玄如海綿似的,瘋狂汲取張太豐對混沌大道的領悟。
值得一提的是,張太豐對混沌大道的理解,與太上老君傳給他的,截然不同。
雖然還不能完全排除張太豐被太上老君同化的可能,但已經讓趙玄大大鬆了口氣。
這一講,便是一下午。
張太豐開始逐客:“今日到此為止,老道亦要修行,你明日再來。”
“往後,你下午來天柱峰後山修行,其餘時間,自行安排。”
趙玄聞言告辭。
他趁著有時間,回去逗尚不會走路的兒子,以及安撫許久未親熱的嬌妻。
第二日、第三日……
趙玄每日前去天柱峰後山請教,很快將張太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