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思索片刻,微微搖頭:“觀主一片心意如昭昭日月,請恕在下德薄才疏,無法答應。”
清虛聞言一愣:“為何?”
他本以為他開的條件遠勝於空來,要求卻和空來一樣,謝玄應該毫不猶豫答應才對。
畢竟謝玄能因為利益替空來老和尚賣命,為何不能為了利益,替他辦事?
難不成禿驢有他不知道的長處?
趙玄為難道:“這……”
他將不情願寫在了臉上。
清虛不依不撓道:“道友,你我幾次並肩作戰,交情匪淺,這點事還要藏著掖著不肯說?”
“況且多個朋友多條路,大爭之世,道盟作為天下第一大派,必將大放異彩,與貧道交好,總好過與貧道交惡。”
“往後謝氏子弟在外行走,遇到道盟弟子,說不定還可以把酒言歡,相互照應。”
“今日之事不管成與不成,貧道都有一份厚禮奉上。”
他今天非得問清楚不可,甚至用上了“威逼利誘”的手段。
趙玄臉色微變,嘆道:“觀主,一個人如何吃的了兩家飯?”
“觀主的要求看似與空來大師一般無二,可當你二人同時相招,在下又不會分身之術,又該如何自處?”
“況且空來大師對謝氏有恩,曾在魏晉之戰中伸出援手,助謝氏抵禦北魏攻伐,”
“在下非是見利忘義之徒,實在不忍背棄。”
釣魚的精髓在於“欲擒故縱”。
越費勁時,釣的魚越大。
清虛聽完頓時有了對策。
他呵呵一笑:“一個人一頓吃不了兩家的飯,但可以分開來吃。”
“貧道找道友辦事,不會像空來一樣頻繁,若他先找你,貧道可以等。”
見趙玄神色微動,卻依然不鬆口,繼續說道:“貧道本不是在他人背後亂嚼舌根之人。”
“只是見道友被如此欺騙,實在於心不忍。”
趙玄故作不解道:“觀主這是何意?”
清虛嘆道:“道友可知,北魏伐晉本是拓跋野和空來聯手所為?”
“他二人早就暗中達成協議,待滅了南晉,共同瓜分南晉六州。”
“只不過老和尚胃口大的很,南晉六州,他全要。”
“於是他臨時變卦,以救世主的身份找到道友,許諾萬佛寺可以出手幫助南晉,條件是南晉世家全力支援佛門在南晉境內傳播佛法。”
“道友,你被他騙了。”
“道友不妨仔細想想,大雷音寺遠在偏遠的甘涼之地,南晉則在江南水鄉,二者平日裡交集並不多,空來怎麼會為了南晉得罪天神教?”
“自北魏伐晉以來,南晉六州是否佛門大當其道,漸漸侵奪南晉世家的利益?”
“長此以往,世家將不復存在,唯有佛門長盛不衰。”
趙玄臉色變了又變:“竟有此事?豈有此理?”
實際上,據謝玄元神透露,空來找謝玄合作時,便已挑明此事。
因為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被空來出賣的拓跋野,更不會幫他保守秘密。
彼時謝玄已將南晉六州有名的江河和大山煉化,自信佛門來了也搶不走,遂不計前嫌,答應合作。
此時趙玄假裝不知,給清虛自以為得計的假象。
清虛趁熱打鐵:“空來不仁在先,道友還要替他著想嗎?”
“道友棄暗投明,得到的只會更多。”
趙玄心中冷笑:“說的好像你坑害道門師兄,很仁義和正派似的。”
他嘆了口氣:“觀主容在下考慮一番如何?”
見趙玄鬆口,清虛心知大事已定。
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