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跟拓跋野談好了,貴教的天神晚點復甦,不影響你們贖人。”
片刻之後,張太豐折返真武殿,神色淡然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眾人分明看到,張太豐身上的青色道袍多出幾處損傷。
以他大宗師境的實力,除了同為大宗師,誰能讓他道袍受損?
感情這會功夫,他老人家去找天神教的大薩滿打了一架?
如此“天神晚點復甦,不影響贖人”這句話,意味就不一樣了。
有張太豐這句話,張翠峰只覺腰板特別直,他看向拓跋弘:“拓跋薩滿,我們來談贖人的事。”
拓跋弘神色晦暗:“貴派索要贖金太高,在下無權做主答應,需請示大薩滿。”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父親天榜第三,又有天神相助,怎麼會敗給天榜第四的老道士?
一定是老道士做戲騙他。
他匆匆向張翠峰告辭,返回洛京。
當他看到一片狼藉的天神山,以及臉色蒼白、坐在天神殿一言不發的父親,心底一點僥倖蕩然無存。
拓跋野看到他,朝他招手:“拓跋弘,老夫很想知道,你跟張太豐說了什麼,竟讓他打上門來。”
拓跋弘走近一些,正想解釋,拓跋野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掌,從他額頭拂過。
拓跋弘只覺頭被針紮了一下,微微一痛,不由自主想起去真武門拜山及談判的畫面。
他低下頭:“孩兒辦事不力,請父親責罰。”
他以為是他惹來的張太豐,讓天神教吃了大虧,因此愧疚。
拓跋野嘆道:“此事怪不得你,老夫以為對外宣稱天神復甦,張太豐會有所顧忌,沒想到他竟敢孤身上門,出手試探天神復甦的程度。”
“更沒想到,他一身修為已臻至天地間巔峰,若非天道規則壓著,恐怕早已破境。”
想到此處,他毫無大宗師氣度罵道:“狗屁天榜第四,清虛老道只會往臉上貼金,他若無神器在手,絕對不是張太豐對手。”
拓跋弘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之色。
他沒記錯的話,天榜第一,三清觀的觀主,道號“清虛”。
張太豐,不,張真君這麼強的嗎?
拓跋野很快恢復心情:“他試探我們,我們何嘗沒試探他?在天神徹底復甦前,莫去惹他。”
拓跋弘嘴角抽了抽,您老人家的試探結果,是“莫去惹他”?
“那宏兒怎麼辦?”
拓跋野反問道:“天神復甦需要大量的香火,為此老夫四處結盟,不惜推動伐晉之戰,想借機奪取南晉之地的香火。”
“你覺得老夫應該拿一百份眾生之力贖他嗎?”
拓跋弘苦笑道:“不該。”
拓跋野滿意點頭:“不用太過擔心,真武門不會殺他,頂多囚禁他,正好藉機打磨他的心性。”
“等天神徹底復甦,老夫親自去真武門接人。”
拓跋弘一臉苦色:“真武門不會殺他,卻也不會給他修行資源,天神復甦這段時間,他豈不是蹉跎時光,不得寸進?”
誰知道天神復甦到底要多久?
一年半載還好,若是十年八年,他天賦最好的兒子,就要廢了。
當爹的哪能不心疼。
拓跋野什麼都沒說,冷冷看了拓跋弘一眼。
拓跋弘只覺遍體生寒,立刻改口:“只要有天神眷顧,蹉跎幾年又算什麼?”
“不過真武門那邊未必不能談,可否讓孩兒再試一次?”
拓跋野揮了揮手,示意拓跋弘自行處理。
拓跋弘如蒙大赦,再次趕往真武門。
……
天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