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恩施的婚事她能同意,還不是看著賀家家大業大還有項家做靠山,後來賀家垮了,而賀梓寧見鬼似的死活不肯去項氏,許母這個人很現實,看人一向是戴了有色眼鏡,如果說她看奈良媳婦兒沒那麼高要求那是因為那是女的,但是賀梓寧是男的呀,南方比不上女方,她心裡就有計較了。
眼下年輕人在一旁聊天,離得老遠,許父許母和賀梓寧父母坐在一起,二對二,許恩施和梓寧站在旁邊兒,聽著許母說道,沒人吭聲。
“哎,不是我說啊親家,當初恩施和梓寧離婚呢我是舉雙手雙腳贊成,要不是恩施那麼巧就有了孩子,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倆復婚。”
許母語氣居高不下,做得直直的,她說這話項景楓就只聽著,面帶微笑。
人的素養是先天的,後天也佔了不少因素。許母雖說家境不錯,但身邊都是一堆喜歡說三道四的朋友,養成她今天這個性也不奇怪。
但她人其實不壞,就是嘴上不饒人,不把人說得自慚形穢不滿意。
許父在旁邊輕輕拉她,示意她可以了,再說下去就不好看了,她皺眉,“我說的有錯嗎?恩施嫁過去什麼好處沒佔到,還得自己在外頭做生意,你這個做父親的瞎啦?沒見你女兒挺著肚子還在開店?”
許父取下眼鏡擦了擦,又戴上,“恩施那是愛好,懷不懷孕她都喜歡呆在那店裡。”
恩施在邊兒上嗯嗯嗯的點頭。
許母怒,咬牙啟齒在許父耳邊叨叨,“你說你是不是非得跟我對著幹!”
許父不搭理,徑直起身對賀準說,“親家,我們那邊去說。”
賀準便站起來,看了一眼賀梓寧和恩施,再看看項景楓,然互跟在許父身後走開了。
看來這邊不會有什麼戰爭了,賀梓寧放心的拉著恩施去找其他人,只剩下許母和項景楓。
這時候項景楓笑起來,牽了牽裙襬,優雅的坐好,“親家母,你看親家公都這麼豁達,你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許母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項景楓覺得好笑,“說到底年輕人的婚姻,我們做長輩的,能操多少心?甭管恩施現在能拿到賀家多少好處,她幸不幸福你看不到?賀準是我丈夫,我對他不離不棄,你以為,傷人的話我會允許他人說多少?”
她語氣不重,但也類似於威脅了,許母心生怯意,望著項景楓,項景楓也只是笑,“虎落平原什麼的,還輪不到賀準身上,因為他有家,他有我,他還有賀梓寧。”
許母心裡納悶,這個項景楓失心瘋吧,賀準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頭髮也白了,她至於還這麼護著?還嫌不夠丟臉?
項景楓和她思想覺悟從來不是一個層次,以前賀家還沒出事的時候就和她話不投機半句多,所以,和她說了幾句之後也就走了,去了賀準和許父那邊。
而這種時候,許母再去看項景楓和賀準,那個優雅的女人,手臂輕輕挽著她的丈夫,她是漂亮的,站在他丈夫身邊,表情是幸福的……許母突然陡升些許反省,曾幾何時,她可有對自己的丈夫這麼溫存過?
項默森和孟晞算是最後一撥來的人了,包廂門是關著的,在外頭敲了幾下門,然後推開,在所有人的目光望向門口的時候,項默森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
也就凝固了那麼一下,到底是各種場合摸爬滾打過來的,掩飾情緒他一向做得很好。
孟晞被他牽著手,跟所有人打了招呼之後,大家就坐在了一起。
來之前賀梓寧先回了趟老宅,在酒窖裡挑了幾瓶好酒,說是拿過來撐場面,酒窖裡很多酒市面上已經很難買到了,好東西大家都喜歡。
賀梓寧挨個敬酒,先是岳父岳母,然後是大舅子,跟著就是項默森。
項默森由始至終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