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臉嗎?
趙鴻運聞言,滿臉喪氣的說:“那我能有什麼辦法?”
“嘉定伯和田國丈他們分得的那一千畝地,不僅霸佔了水源不說,更是不讓我們的水從他們地裡過,說是怕沖走了他們地裡的肥力”。
“這在豐水時節還好點,老天爺時不時還會給澆一下,不至於讓秧苗旱死,可是到了旱季,為了讓地裡的秧苗不被旱死,我們戊組的那些佃戶,哪個不是頂著大太陽去河流裡面挑水澆的地?”
“江公公你說,我能怎麼辦?”
趙鴻運是越說越來氣。
他是既氣嘉定伯周奎和田國丈兩人的霸道,又氣江寧的苛刻不公。
要知道皇莊五萬畝地,整體來說都是上好的良田,他們戊組之所以會被稱之為“旱”組,就是因為兩個國丈佔據了水源導致的。
皇莊的五萬畝地,被均分為了甲、乙、丙、丁、戊、五個小組,每個小組負責一萬畝地的耕種。
雖然皇莊每年只向崇禎上交五萬石糧食,可每個小組交給皇莊管事太監的卻是一萬四千石。
也就是說,皇莊實際收到了約七萬石糧食。
上交五萬石後,還有兩萬石的結餘。
至於這多收上來的兩萬石糧食去哪兒了,想必懂的都懂。
就皇莊的這些良田來說,一年平均畝產三石糧食不是太大問題,基本上崇禎這個地主要收走三分之一,中間的管理層少說也要在暗中收走三分之一。
輪到底下的佃農們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同樣也只能收穫最多三成左右。
由於都是良田,租子也就收取的更多。
一家老老小小五口人,正常也就只能種十來畝左右,十石糧食供一家五口吃一年,也就勉強餓不死。
面對如此的不公,趙鴻運能不氣憤嗎?
其他四組的管事可謂是賺得盆滿缽盈,而他每年累死累活,不知道要給佃農們做多少工作,這才勉強將地給種上?
地裡的產出少,他自然也就沒有從中中飽私囊的機會。
畢竟,一萬四千石糧食的任務都完不成,他又哪還能從中漁利?
當然,儘管趙鴻運怒氣沖天,對待江寧這個管事太監的態度也不是很好,但他也從未受到過太多苛責。
江寧看他再不爽,也不會真的將趙鴻運這個能幹的管事給擼了,不然誰能像對方那樣,願意低聲下氣的和一幫佃農說好話?
“好了好了,趙鴻運,咱家還能不能留在皇莊現在還兩說,你們旱組那檔子事還是向新來的成爺去說吧!”
“說不定成爺是個大善人,會將你們旱組的缺額平攤到其他四組也不一定,嘿嘿!”
江寧自己撈夠了,現在就算調崗也看得開,唯有餘下四組的管事被他的話給說得心裡一緊。
萬一新來的這個管事要換掉他們怎麼辦?
只不過,他們也沒時間多想,因為成平安的馬車已經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