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孩子被蚊蟲咬腫的嬌嫩小臉,氣的渾身發抖:“這幫畜生,貪官汙吏,他們沒孩子,沒子孫嗎?”
小嬌嘆了口氣:“校長,村裡有錢家孩子送到鄉里上學了,何書記一家的孩子都送到三灣縣城去讀書了,剩下的,都是家裡沒錢的。”
說著抬起髒手又抹起了眼淚。
龍江在黃昏中,從頭到尾看了這出悲喜劇,悄聲對夏玉兒道:“小玉,我說林茂沒瘋吧?不過咱姑姑這樓白捐了,80萬十年前得多少錢啊,我算算。”
夏玉兒狠狠白了龍江一眼:“小江子,閉上你的臭嘴,你不難過嗎?不說能憋死你?嗯?咱姑姑?”
說完才反過味來,誰跟你是一個姑姑?伸手欲掐,不過兩人轉頭看到夏明珠嚴肅的臉色,知趣地停止了打鬧。
“林茂、小嬌,帶我去看看那所樓房好不好?”
前面路邊有所土包,夏明珠記得清清楚楚,十年前的市縣鄉三級領導,陪著自己親自挖的奠基土,那裡應該有個奠基碑。
藉助不遠處明珠樓明亮的燈光才看清,奠基碑已經斷成兩截,鄧子琪開啟手機,可惜沒有訊號,藉助手機光亮,石碑另外一半不知所蹤。
不少孩子跟在後面興致勃勃看熱鬧,不一會來到了明珠樓前,原來本應是學校操場,被一圈紅色的磚牆嚴嚴實實圍了起來,原來放置國旗杆子的地方,多了兩扇黑乎乎的大鐵門。
龍江自告奮勇上前拍門。
“咚咚”的砸門聲引起了一陣大狗的咆哮聲,不少看熱鬧的孩子嚇的望風而逃。
一些見孩子遲遲不回家的家長,趕過來接孩子放學,遙遙在遠處看熱鬧,一些隱隱約約的議論聲,飄進了龍江耳朵。
“誰家孩子,瘋了,敢過來砸何書記家大門?”
“不知道,是外村的,俺看見林瘋子了。”
“林瘋子?那可好人啊,不是被何大虎打死了嗎?”
“噓,小聲點,別讓老何家那四隻老虎聽見,你不想要命啦?”
“就是,你忘了二龍鬥四虎,那二龍是怎麼死的啦?”
“快看,老何家出來人了。”
黑色大鐵門側門被開啟,露出一個齙牙環眼老頭,龍江看得清晰,老頭黑白狀態條色彩分明,黑5900,白230,凶神惡煞,眼白外露,狠狠罵道:
“誰特麼使勁敲門,敲你爹啊,眼睛瞎啊,沒看到門鈴嗎?”
龍江不悅道:“老頭你會不會說人話?不會說人話就夾上你的臭嘴,速速開門,大樓主人來了!”
老頭被龍江的氣勢說的一愣,轉頭看了看眼前一群婦女兒童,眼神逐漸輕蔑,當看到林茂時候,卻明顯楞了,我草了一聲,就要關門,卻被龍江狠狠一推,登時在裡面跌了個跟斗。
老頭破口大罵:“草泥個瞎馬,你敢打我,瞎了尼瑪的狗眼。”
起身欲操起一把鐵鍬找龍江拼命,龍江嫌他嘴巴罵的惡毒,狠狠一腳窩心,老頭再次倒地,鐵鍬遠遠扔了出來。
龍江打頭,夏總隨後,林茂、夏玉兒鄧子琪緊緊跟隨,進了黑乎乎的側門。
老頭見到厲害,卻不敢再罵,泥土來不及拍,惡狠狠道聲,你等著,一溜煙跑進樓內。
龍江回頭一望,卻見小嬌和一圈孩子家長,不僅沒進來,反而門一開,嚇得四處奔逃,轉眼一個不剩,不禁暗自奇怪。
一行人進了足有足球場大的寬廣大院,紅磚鋪地,綠樹成蔭,教學樓側面,原來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明珠樓希望小學”不見了,換成了幾個黑色的大字:何家大院。
樓房左側的一片黃黃藍藍的健身器材還在,上面晾曬了不少褲衩背心和大被,幾處單雙扛上栓了幾隻半人高的大狼狗,看到眾人進來,齜牙咧嘴,瘋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