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川求親之日說的,他二十一歲了,娶妻只是因為年齡到了。
令棠坐在回竹枝街上的馬車,只感覺脊骨一陣發冷。
卻不想沈川是個陰的,他今日在令棠走後不久就離席了,沒在席上發怒。
但是隨後就暗地裡派了人在那些紈絝子弟晚上回家的路上套了麻袋矇頭打了一頓。
除了孔安世,誰都沒有幸免,全變成豬頭臉。
眾人猜到是沈川下的手,憤憤不平,但是沒有證據,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次日早上,昨日的事讓令棠整晚沒睡好,今日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敷了一層厚粉遮擋。
但她也沒有想到退親的事,畢竟爹孃已經帶著庚帖拖著一大船嫁妝在來京的路上了。
預計還有個多月就要到了,只要下了聘,一切很快會成為定局。
只是她心裡總是感覺有些不得勁,她不太確定沈川到底是不是她最好的選擇。
當初答應與沈川定親是不是太倉促了?
這根高枝她是攀上了,可是她坐得穩嗎?她的下輩子要這樣過嗎?
前路不明,只怕踏錯一步餘生灰暗,令棠越想越頭痛。
大丫鬟柳葉見小姐昨天從如意酒樓回來後,就整個人看著不開心,於是建議道:“大小姐,上次您不是說要去金玉樓定做頭面嗎?要不今天我們去逛逛啊?”
“好。”
主僕倆坐馬車到了金玉樓,然後上了頂層,畢竟她崔家可不缺錢。
令棠看了一圈,最後和掌櫃的說好打一個金枝玉桂頭面,然後一個白玉鈴蘭頭面。
掌櫃的見崔令棠大方,也是當財神爺一樣供著。
突然身邊傳來一聲陰陽怪氣,“哎喲,這不是我那表哥的未婚妻嗎?平樂提前見過表嫂了。”
令棠轉頭一看,心裡大呼頭疼,原因無他,此刻面前站著的正是那端王府千嬌萬寵的小郡主,平樂郡主。
之前有一次平樂郡主上定國公府拜訪,在清河郡主的清弗院是被沈川下了顏面,哭著跑走的。
當時還說自己是商戶女配不上她的好表哥呢,這下可是冤家路窄了。
但是平樂郡主身份尊貴,又喊沈川的母親一聲姑母,令棠想了想還是不能直接走開。
“見過平樂郡主,還未成親,當不得郡主這聲表嫂。”
“哼,原來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啊。
還未成親,就住到川哥哥的梅園去了,還攛著川哥哥為你得罪麗貴妃的孃家永安侯府,你本事可真是大啊。” 平樂郡主眼裡惡意閃現。
令棠嘆了口氣,明明初次見面的時候平樂郡主還是個嬌憨的小姑娘,一轉眼為了沈川就翻臉了。
“郡主說笑了,前些日子身體有些不適,伯安也是好意,才送我去梅園休養。
至於那永安侯府之事,那更是無稽之談了,不知郡主在哪裡聽的謠言。”
誰料到這 “伯安” 二字直接捅了平樂郡主的肺管子。
她叫川哥哥,崔令棠就叫川表哥的表字伯安。
只有親近之人才可以叫男子表字!
“好你個崔令棠,牙尖嘴利!”
平樂郡主被氣的跳腳,但是突然她又詭異地平靜下來了,朝自己的貼身丫鬟耳語了下,那個丫鬟走了。
然後她轉過頭來對崔令棠笑了一下,“崔令棠,你跟我過來,我有個表哥的秘密要告訴你,不聽你會後悔。”
崔令棠也沒把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嬌縱郡主放在眼裡,直接跟著她去了一個金玉樓招待貴客的房間。
“什麼事?說吧。”
平樂郡主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下,“你坐嘛,急什麼啊?
剛剛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