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頓時不能調笑了，而是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臭道士！”
靈虛子見祭出天音鈴都沒有收服她，有點驚訝，就算是五百年道行在金網和天音鈴的雙重夾擊下也該露出原形被擒了。
這女鬼竟然還能維持美麗的凡人皮相。
有奇怪之處。
崔令棠也覺出了不對，她向來有幾分急智，這女鬼說過以往無數道士死在她手裡。
“師父！這女鬼是不是有剋制道家的防身法器？”
“為師也想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法器。”
崔令棠覺得還是要激她，厲鬼一旦被戳中痛點很容易生出戾氣口不擇言。
“喂！婉婉！你是不是做凡人的時候是個無鹽之女啊？
否則你為什麼這麼執著要別的女人的臉呢？
難道你現在這張臉也不是自己的嗎？”
“啊！你閉嘴！你閉嘴！我不是無鹽之女！”
果然。
“那你為什麼不顯出自己真正的臉呢？為什麼要去搶奪別人的臉呢？那不是屬於你的東西！”
“搶過來就是我的！”
“你是因為曾經貌醜被男人拋棄過嗎？我聽你話裡話外都是十分鄙夷男人的樣子，就連趙昊這樣對你痴心一片說要娶你的男子你都不曾動心，仍然堅持害死他。”
“哼！他算什麼愛我？我掐住了他母親的脖子後，他不就用懷疑的眼神看我了嗎？
若是他母親不同意我進門，你覺得趙昊還會娶我嗎？都是一個個負心漢罷了！”
“負心漢？你曾被男人辜負過嗎？”
那女鬼好像想到了什麼令她發狂的記憶，頓時情緒更激動，維持不住花容月貌，現出青面獠牙。
“對！都是那個負心漢！我臉上長了一塊胎記，他貪圖我家的錢財入贅我家。
卻在成婚之後下毒害死我和我爹孃，佔了我家的偌大家產，娶了他貌美如花的青梅竹馬，雙宿雙棲！
而我和我爹孃在冰冷的地下發爛發臭！無人為我們伸冤報仇！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所以我死後索了他們的命，挖了他新妻的臉皮！
男人不是愛美色嗎？不都是愛這一張美貌的臉嗎？
就連那趙昊，我若是不貌美，還是那個臉上長著胎記的醜女，他會看我一眼嗎？”
突然趙昊衝了進來，“婉婉，我承認，也許剛開始我是因為你美麗的容貌對你一見鍾情，但是經過我們這麼長的時間相處，我又何曾對你虛情假意？
反倒是你，一直在戲弄欺騙於我！
如果你真的是一個行走江湖的武林女俠，就算你不是任何飽讀詩書的世家貴女，你也是我最喜歡的女子。
如果你不是女鬼，只是一個凡人，就算我母親不同意我娶你，我也會堅持娶你！就算被我爹孃掃地出門我都不在乎！
那盞鵲橋相會燈你記得嗎？那是我七夕晚上為你特意贏來的燈啊！”
說著，趙昊臉上竟然滾下兩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