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穿著溼衣服的緣故,崔令棠感覺她的心都涼透了,乎乎冒著冷風。
而沈川那邊突然感覺到心口一痛,猛然推開了李清歌,“李小姐這是做什麼?請自重!
身為靖安侯府的嫡女,你父母兄長如若聽到你這番話,只怕都要看不起你!”
然後他乾脆利落翻身上馬走了。
李清歌哭著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淚水漣漣。
崔令棠走回了竹枝街上的崔宅,楊樹看到她回來,眼圈都紅了,“大小姐,你去哪裡了啊?奴婢們急死了!
柳葉被沈世子的人送回來的時候人都是暈的,剛剛才醒過來,就急著要去找你。”
“嗯,我沒事,就是去外頭逛街逛迷了,你去準備熱水給我沐浴。”
“是,大小姐。”
“另外你去和崔管家說,派個小廝去告訴沈川,說我安全回來了。”
“好的。”
等到崔令棠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吃了頓飽飯後,才感覺活過來了,身體和心都沒那麼冷了。
她舒服地躺在軟衾裡,今日的衝擊太多,整個人都是懵的。
突然門窗一聲響動,她迅速從床下抽出勾靈劍,然後放下床帳。
那人腳步輕盈過來掀開了床帳,崔令棠目光冷厲一劍刺過去。
那人武功高強,迅速後退,崔令棠一看,居然是沈川。
她連忙縮入被子裡,因為她此刻只穿著絲綢中衣。
沈川一身寶藍色織金錦袍,玉樹臨風,金鉤玉帶。
果真是好皮囊,怪不得人人都愛。
他站在她床邊溫柔望著她,“棠棠,你今天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的丫鬟被打暈在金玉樓的後巷?”
崔令棠面色冷漠,“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平樂郡主那個脾性,回去端王府後肯定會告狀,把天捅個窟窿。
她緩緩抬起眼皮,冷冷掃了他一眼,那個眼神猶如冰川一樣,讓沈川皺緊眉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她的態度如此奇怪?
明明之前他從周逾珩手下救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還會和自己打趣說笑。
怎麼幾日時間,她就變了,對他這麼冷漠?
似乎是不願意見到他的樣子。
“沈大人,深更半夜闖入未出閣的女子房中,你太失禮了,請速速離去。”
沈川指尖一頓,溫柔的目光瞬間一寸寸涼下去,“棠棠,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稱呼過我為沈大人了?
我們如今的關係,還需要這般見外嗎?”
“沈大人,我說了。今日我累了,想要休息,請沈大人莫要再做那登徒子行徑,速速離去才是。
再說我們什麼關係?我不太明白。
你家未下聘,我們兩家還未過三書六禮,也未正式拜堂成親。
我明日會親自上定國公府拜訪老太太和清河郡主,希望到時候沈大人也在,到時候也許有個大驚喜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