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崔令棠和沈川說過,厲鬼聚成都是因為有怨氣,蘭姨娘的怨氣很可能和她失去兩個孩子脫不了干係。
尤其是她化鬼歸來後,找上的不是儲氏,而是慕哥兒這個孩子。
這就值得深思了。
沈深聽了一場大戲,也跟著沈川和崔令棠走了。
唔,晚上亥時才集合殺鬼呢,沈川幹嘛剛剛就叫他去拿佩劍。
他拿奇怪的眼神瞥了眼沈川,沈川也輕飄飄回了個眼神,像是在說,我也不知道要等晚上才除鬼啊。
沈深是老國公爺認的義子,他才不管二房的這些陰私呢,反正攤不到他頭上來。
再說,他早就知道儲氏是個綿裡藏針吃人不吐骨頭的。
治死一兩個妾室姨娘在這高門大戶裡可不算是什麼新鮮事。
再說,他確實也記得,當初二哥是有個較為受寵的妾室叫蘭姨娘。
他們走後,沈慎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娘,你當年做了什麼?”
儲氏已不見剛剛的失態模樣,而是重新強勢了起來,端莊冷厲。
“慎哥兒,你不用過問。
你只要知道,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還有你弟弟巍哥兒好。”
“真的嗎?那為什麼如今您的孫兒慕哥兒會出事?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事情?”
儲氏也發起了脾氣,眼睛裡有癲狂狠色一閃而過,“那個賤婢化成厲鬼又怎麼樣?
就算崔令棠殺不死她,我也要請高僧道人來誅了她!
讓她在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魂飛魄散最好!”
“母親,如果您真的想去靜恩寺或者清玄觀請別的高人除鬼,您早就派人去了。
畢竟您向來不是很喜歡棠表妹,您願意讓她一試,難道不是因為棠表妹至少算是自己人,你怕外頭的人知道您的秘密?”
“住嘴!沈慎!你是我親生的兒子!連你也要來說你娘?”
沈慎無話可說,也不想再說什麼,冷麵地走出了母親的院子,然後去看慕哥兒。
他看著兒子昏迷不醒,慘白的小臉,一陣心痛。
剛開始還以為喝了藥兒子就會痊癒,如今出了這種事,沈慎心情壓抑,只期盼棠表妹今晚除鬼順利。
這件事很可能是上一代人的恩怨牽扯到下一代了,最後卻讓他的慕哥兒受了這麼大的罪。
若不是棠表妹回來及時發現,慕哥兒都要沒命了。
清霖院裡,黃嬤嬤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看向二太太,“太太,這可怎麼好?”
儲氏想起來剛剛那幅畫像上那個賤婢頭上那支祥雲紋蘭花玉簪,眼睛裡的戾氣和恨意壓都壓不住。
那支簪子是京城中金玉樓的珍品,自己的丈夫沈度當年居然會去買了送給一個妾室,都不送給自己。
這不是明晃晃打她的臉是什麼?
秋蘭是從小就伺候丈夫沈度的大丫鬟,還是家生子,又生的姣好容貌,正式大婚前就被沈度收了房做通房丫鬟。
儲氏嫁給沈度後一直壓著秋蘭,不給她開臉做姨娘。
後來是儲氏懷了沈慎,沒辦法伺候沈度,沈度自己提了秋蘭的位份為姨娘。
很快秋蘭就也懷孕了,儲氏心裡恨的出血,於是在沈度外出公幹的時候暗地裡派人在她的吃食里加了寒藥。
秋蘭很快流產落胎,傷了身子,並且之後很久沒有再懷孕。
儲氏還因此心裡自得的很,並且決定放這個不能生蛋的妾室一馬。
可是沈度居然對這個秋蘭有情份,就算秋蘭幾年間都無法生育,仍然一個月裡半個月都是歇在秋蘭的房裡。
儲氏的恨意越來越強烈,再次對秋蘭起了殺心。
沈度心裡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