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之前因為輸給沈川氣沖沖回到了看臺上,沈慎也坐在看臺上,看到這幕之後,兩人都紛紛跑下臺來,上馬去追人。
那瘋馬跑得極快,崔令棠伏倒在馬背上儘量不要讓樹枝刮花自己的臉。
可在如此速度之快的馬上跳馬求生,很可能會摔成殘疾,若是摔到頭只怕要丟了性命。
崔令棠心裡怕的要死,她還沒活夠呢!
這匹馬是在安國公府裡帶來的,自己騎過很多次,怎麼會突然發瘋?
她突然想起了參加跑馬大賽之前,那個孫夫人用手摸了摸馬兒的頭,頓時雙眸大睜。
難道是孫夫人的手上沾了什麼刺激馬兒的香料?
該死的,這次是她錯算了人性的惡。
忽然她聽見身後也傳來呼嘯聲,一匹黑馬追上了她的白馬,她轉頭一看,是穿著錦衣衛飛魚服的沈川!
那一刻,她眼淚忽地就下來了,有絕處逢生之感,“沈川!沈川!救我啊!我不要死!”
“你死死拉住韁繩,身子稍微直立起來一點,我等會跳到你馬上!”
崔令棠按照沈川說的做了,千鈞一髮之際,沈川使用輕功跳躍到了崔令棠的背後。
崔令棠感覺自己陷進一個雪松香的寬厚胸膛,才覺得活過來了。
沈川來了,她不會死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有這種直覺,但沈川一直給她的印象是極為靠譜聰明的。
沈川努力馴服那瘋馬,但還是很難控住,於是努力拉著韁繩策著那瘋馬到了一處水草豐美的草地。
他帶著令棠跳了下去,為了保護她,整個人都墊在了崔令棠身下。
他到底是學武的男子,雖然膚色白皙,但底下都是肌肉,受點傷不要緊。
崔令棠那身細皮嫩肉摔到地上,恐怕人都要摔沒。
但是他們因為慣性,慢慢從那草地上滾下了一個斜坡,沈川護住了崔令棠的臉,最後一起摔在了坡下一塊溝裡。
令棠只聽到男人悶哼一聲,就知道沈川估計受傷了,可能摔斷了肋骨。
她反而沒受大傷,只是扭傷了腳踝。
她連忙從沈川身上爬起來,美人淚水漣漣嗚嗚咽咽地看著沈川,“沈川,你怎麼樣了?
你沒事吧?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要是沈川因為救她出事,崔令棠覺得自己餘生都會難安。
沈川本來要像往常那樣冷冷硬硬地說句沒事,顯得自己很厲害強大。
但是突然他眯起了眼睛,看見崔令棠哭得眼皮都紅了,淚水也像珍珠一樣成串地掉下來。
就像是落水的可憐小貓一樣的。
自從退親之後,她哪次見他不是橫眉冷眼啊?從未這般神情擔心,關切地詢問他。
沈川眉毛一挑,做作了起來,突然低頭捂住了胸口,“哎喲!好疼!”
崔令棠也不敢動他,“沈川,你哪裡疼?”
“我也不清楚,胸口疼.....” 沈川又呻吟了一聲。
“胸口疼?不會是肋骨斷了吧?” 崔令棠更著急了。
沈川微微垂下眼睫,一派羸弱之色,膚色蒼白,嘴角一絲鮮血,長髮如墨,那鮮紅色的飛魚服襯得他更加唇紅齒白。
崔令棠哪裡見過他這副脆弱的樣子,沈川在她面前,永遠是強勢的,強大的。
可是此刻她嘗試著站都站不起來,兩隻腳都扭著了,一站起來就鑽心的疼。
要不然她還可以出去喊救兵。
沈川連忙喊道:“別動!等會兒扭著骨頭就糟了,錦衣衛和禁軍很快會找過來的。”
崔令棠跪坐在沈川旁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在這裡等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