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棠也很是驚訝,“什麼?慕哥兒生了重病?怎麼昨日我回來時,沒聽老太太說起啊?”
“聽說,是二太太不讓府裡瞎傳。
反正太醫院院判已經來開過藥了,也許小少爺喝了藥就會痊癒了。
而且老太太年紀大了,也許也不知道慕哥兒生病的事呢,或者大家都瞞著老太太呢。”
“不行,我得帶點藥材去二房看看去。”
崔令棠對於定國公府這個小金疙瘩也算是有些感情,聽到他重病的訊息也有些坐不住了。
崔令棠急匆匆帶了一根人參去了二房,結果剛好在慕哥兒的院子門口和一個人迎面撞上。
等到令棠站穩後,發現是慕哥兒的父親沈慎,“哦!慎表哥!抱歉,我聽說慕哥兒病了,特來探病。”
沈慎也有段日子沒見到令棠了,“無礙。慕哥兒最近是不太好,喝了許多藥都不見好。你進去看他吧。”
“好。”
令棠直直往裡走,卻發現原本要出門的沈慎也跟著她進了慕哥兒的房間。
只是一進那房間,崔令棠就感覺到不對勁。
好濃烈的陰氣啊。
崔令棠連忙看向慕哥兒的床鋪,眼神變得冷厲起來。
沈慎一直在看著令棠,也發現了她異常的眼神。
“怎麼了,棠表妹?”
崔令棠深吸了口氣,慕哥兒的床上正有一隻女鬼抱著一個鬼嬰壓在慕哥兒身上。
那嬰兒明顯是個鬼胎,沒有眼球,四肢扭曲,頭骨凹陷,極為可怖。
而慕哥兒面色蒼白,形容憔悴,比起上次見到的胖嘟嘟金玉小童模樣瘦了許多,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糟糕。
要是自己早點回來,沒在安國公府住了一個月,肯定能早點發現慕哥兒的問題。
他也不至於被那女鬼吸了陽氣,若自己再回來的晚點,崔令棠不敢想。
那恐怕慕哥兒,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了。
崔令棠細細看了那女鬼的面目,除了嘴裡有獠牙外,她長得其實不錯。
大約二十五上下的樣子,清亮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櫻桃唇,膚若凝脂,眉似墨描。
再看她身上衣服的料子,那應該是她生前常穿的或者最喜歡的衣服。
粉色的襦裙,料子中上等,袖口繡著牡丹圖樣,裙襬上銀絲線勾出了幾片杏花瓣,她還帶著一個水頭不錯的碧玉鐲子。
還有她的髮髻,尋常小婦人梳的髮髻,很簡單不繁複,不像大家主母梳的髮髻。
髮髻上也不是滿頭珠翠,只有一根蘭花玉簪。
崔令棠眯起了眼睛,這種打扮,不華麗但也有些微精緻,很像是小官人家的太太或者妾室的打扮。
但是這根蘭花玉簪的圖樣很熟悉,也是祥雲紋,崔令棠覺得在哪裡見過。
突然,她記起了上次認親宴上晴柔也送了她一根這樣帶祥雲紋的蘭花玉簪。
聽說來自金玉樓,價值不菲。
崔令棠回了沈慎一句,“慎表哥,您有事就去忙吧,我在這兒陪慕哥兒一會兒。”
沈慎卻是說道:“我今天不忙,休沐日特意來照看慕哥兒。
還有,不用稱您,我並沒有比你大多少歲。雖然慕哥兒愛叫你姐姐。”
他施施然坐下了,看著崔令棠,目不轉睛。
沈慎還是那副端方持重的樣子,面上看不出什麼。
崔令棠訕訕笑了一下,慎表哥不會在說冷笑話吧?
說起來慕哥兒愛叫她姐姐還是她的鍋。
確實,慕哥兒叫她姐姐,那她不是要叫沈慎叔叔了嗎?
平白矮了一輩。
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