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作為一個男人的驕傲,一個正直男人的驕傲。趁人之危的事情常滿夏是不屑為之的,而且是這種狀況!
“初晴妹子也莫要擔憂太過,左右不過些紅白之物,繅絲作坊裡有你幾成份子,也儘夠你和穗兒花用了。嫁娶之事靠的還是緣分,緣分未到急又何用?要是怕穗兒會被人搶去,就是舍了俗物又何妨。”作為一個愛孩子的父親,常滿夏能夠看出馮初晴對穗兒的感情沒做偽。況且,在他看來,馮初晴對銀錢並沒有那麼看中,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幹脆地拒絕商洛了。
可惜。馮初晴認為她的俗物要是舍給真心為她好的人倒也罷了;就是落在商洛手裡她就不甘心。像這次事情。她不就做了間接的兇手。常滿夏的好心勸告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了,敷衍地擺了擺手,“滿夏哥放心。我心裡有分寸的。”
“真是個榆木疙瘩腦袋。”方崇光低咒了一聲,眉頭都快夾死蚊子了,常滿夏再這樣磨嘰下去還怎麼抱得佳人歸啊!
盧飛抬頭看了眼門邊上心思各異的馮初晴和常滿夏,拍了拍方崇光的肩膀。“崇光倒是好心,可在我看來。很多事情都得水到渠成才好。”說罷,他伸手一指繅車,面上滿是興味:
“倒是這腳踏繅車我看著挺稀罕的,你說這種腳踩的工具還能運用在其他地方嗎?要是這事兒被我家大哥報上去。看誰還敢說我大哥是乾白活的。”
方崇光也只好放棄了去敲常滿夏一頓的打算,嘆了一口氣,專心幫盧飛謀劃正事去了。不過兩人看來看去只知道這木匠活兒做得上好。別的門道兩個門外漢看得是滿眼的問號。只好扯了一邊的忠叔詢問。
忠叔也就是那個被買來在作坊幫著幹活的工人眨巴著眼睛聽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指向兩人身後柱頭處,“你們是要問這東西咋做的得問木匠啊!”
“袁木匠?!”馮初晴發呆完畢準備回家裡去給盧飛拿繡品,剛剛挪腳也是發現柱頭後庫房門口不正站著本該回景山村的袁漠,被嚇了一跳。
“唉,怎麼啦?怎麼都在發呆!”馮正柏此時在外面安撫好了村民,匆匆趕進來想要好好感謝盧飛和常滿夏一番,進門便發現馮初晴和袁漠一副面面相覷的模樣,呵呵一笑,“這作坊不是還有袁漠一份子嗎?這幾天我還以為開不下去了,特意找人讓他今兒來退份子錢的;誰知道他根本就不聽我說的,一直說作坊不會這麼完了,嘿,想不到還真被他說對了。”
馮正柏越說越高興,很是高興有這麼個合夥人,雖然人只佔了兩成份子,但人還有技術在手啊,三天工時就是一架繅車,照今天村裡人反應來看,今後用得著袁漠的地方還多的是。
“哪有,呵呵,我就說吉人自有天相嘛。”袁漠撓了撓後腦勺,根本不敢看馮初晴,也沒和她搭話。匆匆轉身,卻不甚撞到了柱子上,可見有多麼心不在焉。
“這種腳踏的裝置稍微改一下能用上的地方還真的很多,我之前有琢磨過,磨坊、鐵匠鋪這些都能用上的。……”心亂如麻的袁漠甚至忘了自己一貫藏拙的處事方式,大步奔到盧飛和方崇光那邊,粗聲粗氣就開始將自己從腳踏繅車上得來的聯想一股腦兒吐了出來,也不管旁人是否被他的魯莽嚇住。
他只知道,馮初晴要嫁人了!她會帶著穗兒和別的男人組成新的家庭,或許就是方崇光不斷暗示的常滿夏。今後她說不定就是常家二少奶奶,和常滿夏結成夫妻……
袁漠發現,他恨透了這樣的想象。今後自己再也不能和她在一張桌上吃飯、再也不能在一個院子裡幹活、再也不能偷偷地盯著她發呆……;她會和常滿夏一起吃飯說笑、她會給常滿夏縫補衣裳、她會對常滿夏溫柔地笑……;一想到這些,就像是有人死死卡住他的脖子,讓不能呼吸,渾身每根汗毛都在疼痛,眼睛辣得像被人撒了一把朝天椒。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