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抿著嘴像是在暗生悶氣的袁漠奇怪道:“袁木匠,我哪得罪你了嗎?”
“啊?”袁漠嚇了一大跳,忙不迭搖頭,“沒的事。”
“那你怎麼話都沒一句和我說的?我就那麼沉悶嗎?”馮初晴發現自己有點壞,怎麼見著老實人一副嚇壞了的表情心裡就暢快。說真的,袁漠長得不差,屬於那種現代陽光硬漢型,可他偏偏有些畏縮膽小的樣子,讓小個子的馮初晴欺負起來有一種非凡帶得成就感。
“不是,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很好!”生怕馮初晴不信似的,袁漠一邊說一邊重重地點頭,“我怕和你說話就要問你會不會離開止馬壩。”
在馮初晴戲謔帶得眼神注視下袁漠心裡就發慌,一發慌就容易把心裡想的都給說出來,這不是,竟然就直愣愣漏了餡。
馮初晴倒是沒多想,只是有些奇怪袁漠的怎麼會這麼認為。多問兩句後,袁漠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早上遇到商洛的事情說了出來,並再三保證沒有馮初晴的話他是不會丟下活兒走人的。更不會將腳踏繅車和絲籰製作方法外傳。
馮初晴先是失笑:“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只是不相信商洛而已……”頓了頓,馮初晴突然想到其中關竅,“你認識商洛?不是,你知道商洛是穗兒的爹?所以問我會不會離開止馬壩!”
袁漠懊惱地點了點頭,沒說話。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兩下了。兩人又有這機會單獨相處。當然,路上的行人和馬車後面駝了木料的牛車不算。這麼難得的機會自己什麼話不說提起商洛這一茬來,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他不是說為了穗兒和我來的止馬壩嗎?哼。這人果然沒安好心。”馮初晴雖然鎮日在家待著繡花,可不妨礙餘姚氏串門聊八卦啊!還正奇怪商洛怎麼突然識相了,感情是來做商業間諜來了。
這當然不行!腳踏繅車和絲籰她都沒想過保密,商洛倒是想得美打算獨家壟斷,真不愧奸商的名號。想了片刻,馮初晴抬頭對袁漠笑道:“真是多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該怎麼辦的。”
袁漠一直糾結給她說還是不說就是在良知和私心上掙扎不斷。說了吧。馮初晴肯定就知道商洛是居心不良;不說的話馮初晴被矇蔽指定就跟著回商府了,他就見不著真人了;但是在背後說人壞話實在不是他這麼多年的風格習慣。
可現在馮初晴知道後就這麼自言自語兩句、雲淡風輕地笑笑是幾個意思啊!難道她不相信自己?覺得馮初晴不相信他,袁漠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深呼吸了兩口,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又多說了兩句:“那個。商洛他不會真心實意對你們兩個好的。他居心不良,你……別上當。”
“嗯。我知道的。”馮初晴又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再次讓袁漠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眼看著都到了止馬橋頭了,有心想再說兩句又怕笨嘴笨舌地說不清反倒引人說東道西,只得把話嚥了回去。
很快的,袁漠便知道馮初晴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那是在心裡醞釀情緒呢!
買木料回到止馬壩天色已經不早,天氣熱起來,村裡的養蠶事業基本宣佈告一個段落,不管是三姑六婆還是爺們漢子都喜歡在吃了晚飯後到村中地段的雜貨店門口傳遞傳遞訊息、說說八卦什麼的,今天也不例外。
這幾天村裡的八卦時不時就要拐到馮初晴和商洛身上去。當初馮家回到止馬壩縱然是狼狽不堪,但馮正松那人為了點面子在小茶館也是強撐著的。馮初晴被休這件事也被他囫圇給蓋了過去,有那猜到真相懷疑幾句的他也曾扯著喉嚨否認過幾句。這次商洛就像是特意給他圓謊似的大張旗鼓就來了,還時不時帶著女兒在止馬壩走一圈,更是坐實了夫妻倆只是鬧彆扭而已。
所以,當馮初晴嬌小的個子裹著怒火鑽進馮正松家院子的時候都還有人給馮正松調笑道:“你家妹子這是想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