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橋頭都會有馬車或是牛車往來,現在過去說不定能趕上申時末的車,或許天黑之前就能到九隴。聽說了這些,她哪裡還坐得住,多給了攤主兩文錢給穗兒準備了個白麵餅子,抱著她就往西門方向狂奔。
而此時,和吳家六爺吳桐在一品樓品完美酒換了茶水的商洛正問吳桐道,“吳六,你可知何為‘白斬雞’?何為‘種/馬’?”他可是尋思了半天,聽過公雞、母雞、野雞,就是不知道何謂“白斬雞”?知道黑馬、白馬、汗血寶馬,就是不知道“種/馬”。吳桐常年在外跑商,又和蜀郡王世子交好,想必知道的要多些,所以不惜向年紀比自己還小几歲的吳桐折節下問。
“這白斬雞是菜名還是另一種雞?我不是很清楚。種/馬?不就是馬場養來專門給母馬配/種的馬匹!商三哥難道想要?我勸你還是別養,種/馬除了整天發/情和不同的母馬交/配以外一無是處。噢,也不能說一無是處,至少這種/馬必須得血統優良純正。我們蜀地還不好找上好的……”
吳桐話都還沒說完就發現商洛的臉色超級難看,白淨的麵皮繃得老緊,還透著血紅,像是受了什麼大的刺激,忙遞過去一杯茶水:“商三哥,你怎麼啦?”
“沒事!”商洛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想也知道馮初晴別的話指定意思也差不多少,氣得咬牙切齒,“那你可聽說益州有何人姓古名天樂?”
“商三哥和此人有仇?”吳桐察言觀色,不知道這叫古天樂的傢伙做了什麼能夠把一向人溫良謙恭、彬彬有禮的商潘安給氣成這個模樣。不過吳桐也是少數幾個知道商洛真實性子的人之一,不禁在心裡為那位叫“古天樂”的傢伙默哀,依著商洛超級記仇的性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把仇人往死里弄的。
“有仇!”商洛現在想的就是趕緊把馮初晴那賤人找出來,竟敢罵他“種/馬”!他是那樣的人嗎,他很挑好不好,至少讓他很噁心的馮初晴他就壓根沒碰過,然而此時想起她罵人時燃著怒火的熠熠雙眸,心底卻是生出了一股異樣。
坐在牛車後座隨著吱吱嘎嘎節奏正打瞌睡的馮初晴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壓根不知道身後商洛派出去的人幾乎把益州城給翻了個遍,揉了揉鼻子,抱緊睡著的穗兒挪了挪身體,看了下四周,低聲咕噥了一句:“怎麼睡了一覺還是在這?”
坐在她對面的一個老太婆耳朵倒是靈便,立馬直了直身子和馮初晴搭起了話:“想要快點到就該去坐馬車,這半晌都該出了西郊鄉了。不過醒了也好,免得待會兒顛簸的時候摔下去。”
打了噴嚏反正也睡不著了,馮初晴挺了挺開始痠痛的腰身,乾脆和老太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這一聊才知道,自己想得也太天真了!九隴縣竟然是個範圍比益州城都要廣袤的地名,一共十七個鎮,每個鎮又分好些個鄉,馮傢俱體在哪個鄉她哪裡知道啊?
☆、003 路遙遙兮
九隴縣屬益州知州管轄,但地域範圍卻涵蓋了大半個益州,從益州西北方向出來過西郊鄉就會分為四條道,一條通崇寧縣黃土鄉,其餘三條都通往九隴縣下轄不同的鄉鎮。
還好馮家之前名氣不小,牛車上還有位之前也在瞌睡的中年婦女早已是耐不住寂寞,立馬加入了兩人的聊天中:
“馮家?這位娘子是說之前的織錦上貢皇宮的馮家?”
中年大嬸驚訝的模樣讓馮初晴心生不詳之感,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哎呀,那你真該去乘馬車的,雖然要貴上那麼十來文,總好過你深更半夜才到止馬壩吧。”
“深更半夜?”馮初晴看了看天色,估計不會超過下午的五點,就算春末還有些微寒,離天黑也起碼還要兩三個小時吧?念及此,馮初晴不禁將埋怨的眼神投向前面趕車的憨厚老漢:“大爺,你不是說到九隴縣要不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