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槍挾風而來,可謂一往無前,不容片刻阻擋,劉啟瞳孔映翠,槍隨人走,雙腳暫時凌空,不沾染絲毫泥濘沼澤。
緣器扶搖,先天風煞,定風波。
還有曲折蜿蜒,卻層層疊加,攻堅無匹的春風槍勢。
這瘴氣屏障的防禦縱然非常出色,卻也無力抵抗。
這氣旋之口越來越大,瘴氣只得退避三舍,氣旋風口不停,直至印在劉啟面前之人的胸口之上。
那人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可身體傳來的痛楚如此強烈,如此清晰。
扶搖洞穿身軀,一股迷濛寂滅的氣息瞬間瓦解他的所有反抗,凌厲的狂風在他身體之內肆虐,攪爛了他的五臟六腑。
他身上原本豐沛的生機,也如同秋日落葉一般,迅速乾癟萎縮,枯寂凋零。
下一瞬,便響起哀嚎。
劉啟抽槍欲走。
扶搖離體,露出碗大的通透傷口,那人胸前鮮血直流,卻突然住嘴,只是死死地盯住劉啟,眼中充滿憤恨。
緊接著猛然張開雙臂,悶哼一聲,隨後全身腐爛,化為一灘腥臭的汙黑液體融入泥沼之中。
劉啟急忙後撤,可速度遠不如來時迅猛,這也沒辦法,他一時爆發雖有極速,可卻無法長久維持,也做不到接連不斷。
殺此一人看似只用一槍,實則損耗頗多,此刻正是舊力剛消,新力未生之時。
因此劉啟尚未脫離這片區域,便自泥沼之中鑽出一條斑斕巨蟒,身上水波流轉,又有瘴氣升騰護體,蛇瞳陰冷注視,張口便朝他噴出一團迷幻毒霧。
那毒霧色彩豔麗,看不真切的內部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劉啟也不敢讓這毒霧沾染到身體之上,可眼下已經避無可避,他只得運轉靈緣,身體逐漸虛化,無風輕搖。
毒霧透體而過,撞在一棵大樹上,自毒霧之中,鑽出一堆蛇鼠蟻蟲,大樹生機頓消,眨眼枯萎。
劉啟也一陣後怕,毒霧擦身而過之時,從中傳來一股強烈吸力,想要破除他的虛體狀態,好在他將其壓制,這才倖免於難。
斑斕巨蟒見毒霧被躲,哪裡肯善罷甘休,一頭鑽入沼澤,又瞬間從劉啟身前鑽出,龐大的蛇軀直衝劉啟撞來。
他橫持扶搖,卻未來得及發力,便被巨蟒撞飛,巨蟒身上流轉的水波在接觸間,纏繞到他的右臂之上。
劉啟藉著衝力順勢離開沼澤,破開小天地得出,同時巨蟒逐漸潰散。
待到劉啟站定回望,便只有那人剛才立足之地,還殘餘著一片泥沼深潭。
他望向右臂之上流動的水波,明明是清澈之水,卻讓他身軀血肉與體內靈緣逐漸凝滯。
定風波全力運轉,清風微微拂過身軀,水波散去,凝滯消除。
剩餘五人也沒料到,一名巡徼境修士,使出渾身解數,搏盡全力,卻被劉啟一槍捅死,他們再想相幫時,已經為時晚矣。
殺人之後,竟還讓劉啟施施然離去,便是同伴瀕死之時的爆發也阻礙不了他分毫。
看著持槍在風中挺立,目光熠熠,神勇無雙的劉啟,哪裡有一丁點受傷的樣子。
眾人心中已經生出絕望情緒。
劉啟口中含住上湧而出的鮮血,強行壓制,裝作無事之人。
他心頭也在嘀咕:
這臨死反撲,倒真是厲害。
先前此人在混戰之中明明表現平平,庸碌至極,現在想來,只怕是存著惜身保命之念,未竟死力罷了。
劉啟此番殺人看似輕鬆,實則同樣也已經傾注全力,好在結果不錯。
而他如此耗費心機,也要強殺一人,就是為了向其他人傳遞出一個資訊——
此戰若不依不饒,他們真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