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倉一臉驚訝之色:“唉呀……徒兒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原來師父是楊家五郎,只是徒兒不明白的是,師父為何放著將軍不做,卻跑到荒山野嶺中的寺廟出家?”
楊五郎面無表情的道:“我對昏暗的朝廷已經絕望,對自己也很失望。我的四位兄長戰死沙場,而我卻貪生怕死做了逃兵,日後有何面目再上沙場,有何顏面面對父母兄弟?對我楊五郎來說,遁入空門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周倉據理力爭:“可朝廷昏暗那是以前的事情,自從當今聖上定都金陵之後,百姓安居樂業,能臣雲集,大漢雄師所向披靡,王師所到之處百姓夾道歡迎,人心所向。徒弟相信在陛下的治理下,大漢一定再開盛世,國泰民安。”
平日裡木訥憨厚的周倉此刻提起劉辯一臉尊崇,竟然說得頭頭是道,文采斐然,楊五郎聞言一臉詫異:“圓通,你平日裡寡言少語,為何對朝廷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在天子手下當過將軍,當然知道了!”周倉激動之下口不擇言,把自己出家前的身份曝了出來。
楊五郎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微微頷首道:“果然不出為師所料,我看你一身武藝,膂力過人,身上留著幾道疤痕,就猜測你十有**曾經做過官兵。但不知你曾經在何人手下效力?”
“回師父的話,當年弟子曾經給漢壽亭侯關雲長扛刀!”周倉一臉心馳神往的表情,對關羽的崇拜勝過師父幾分。
楊五郎同樣一臉欽佩:“關將軍義薄雲天,驍勇過人,千軍萬馬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圓通你能在他身邊伺候是你的福氣,為何突然跑到琅琊出家?”
當下周倉便把自己出家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嘆息道:“弟子自感有負陛下所託,無顏見聖上與君侯,只好遁入空門。”
“想不到圓通你這粗獷的外表之下竟然也有這樣一段兒女私情,看來你還沒有放下塵世間的事情啊!”楊五郎雙手合十感慨一聲,話鋒一轉,“其實為師又何曾放下?”
周倉一臉疑惑:“不知師父此話怎講?”
楊五郎道:“這幾日聽聞下邳城破,老母與幾位弟妹盡皆被魏軍俘虜,我憂心如焚,徹夜難眠,根本做不到六根清淨,不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真是慚愧啊!”
周倉平日都在教導寺中的僧人武藝,對於世事很少打聽,因此並不知道下邳城破的訊息,此刻聽了楊五郎的話登時嚇了一跳:“啊呀……下邳城被攻破了?佘老太君被捉了?這可如何是好?不如咱們師徒蓄髮還俗,幫助秦叔寶將軍奪回下邳吧?”
楊五郎搖頭道:“為師已決定此生陪伴青燈木魚,弘揚佛法,普渡世人,豈能半途而廢?不過,今日怕是需要開一番殺戒了,真是好生讓師父為難!”
“呃……莫非師父所指是白天來的這夥商旅?”周倉撫摸著鋥亮的腦袋問道。
楊五郎點頭道:“正是!白天那被稱作環玉的女子並非別人,而是我的堂妹楊玉環,剛剛在春季被東漢的皇帝冊封為美人,沒想到竟然出現在了興國寺。”
“如此說來,這幫人莫非是曹操的部下?”周倉撫摸著濃密的虯髯猜測道,“師父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楊五郎微微一笑道:“玉環天生麗質,傾國傾城,我這個兄長怎麼會認錯?而且玉環也是看我面熟,我只是怕引起這幫人的警惕,所以沒有與她相認。”
周倉一拍大腿跳了起來:“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俺不做和尚了,今日說什麼也要殺光這幫魏狗,救出楊美人,以報答陛下的恩情!”
“你的確不適合做僧人,這件事過後就蓄髮還俗吧!”楊五郎點頭答應了周倉的請求,“救了天子的美人,算的上大功一樁,也可以洗刷你被女人戲弄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