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的天空,公孫筠秀下意識地摸了摸腕子,而後問道:“梁小姐,這附近可有醫館?”
“有的。”梁紅雁小心地瞧了瞧她,問:“陸夫人傷了手嗎?那趕緊回府吧,紅雁派人去請大夫,讓他們直接上門去瞧就成。”
公孫筠秀驀地紅了雙頰,連忙搖頭。她的手腕只是有些痠痛,並未受傷。至於痠痛的原因,也不是能對外人提及的!
“別麻煩了,沒什麼大礙。我直接去醫館看看就成。”
公孫筠秀其實是想去確認一下自己是否有孕。雖然這並不是什麼需要遮掩的醜事,可她天生面皮薄,沒有確認之前實在不想聲張。
“那紅雁陪您去吧。”
梁紅雁雖然昨天才與公孫筠秀相識,但對她很是關切。
公孫筠秀有些為難。看看身旁,除了城主夫人安排的丫鬟梁小環,也沒有旁的人。六嫂孟巧巧一早與丈夫別過,就起程去探望女兒了。剩下她一人在平冗人生地不熟。梁紅雁願意作陪,似乎是件好事。
可考慮了一下,公孫筠秀還是拒絕了,“不用勞煩梁小姐了,有小環陪著就行了。”
“那也成。”梁紅雁燦然一笑,心無城府地說道:“還有一件事。陸夫人別見外,以後就叫我紅雁吧。紅雁也不見外,喚您一聲筠秀姐姐可好。”
“好。”
公孫筠秀點點頭,回以禮貌的微笑。
平冗城小,城中居住的多為北澤的高階將領和他們的親眷。街市的店鋪營生,多多少少與北澤軍有些關聯。比如梁小環領著公孫筠秀前去的醫館,主人姓鄒名懷仁,從前也是隨軍大夫,年逾花甲後落戶平冗,醫術有口皆碑,所以醫館雖小,並不影響它門庭若市。
公孫筠秀沒讓梁小環表露身份,而是與其他百姓一起排隊等候。輪到她時,接診的卻是一位中年醫女。
“你是誰?鄒大夫呢?”
梁小環詢問婦人的語氣並無不妥,可惜她生得粗壯,面無表情時又帶著幾分兇悍,給人的感覺並不太好。
醫女皺了皺眉,回答得也不是太客氣:“家翁年歲大了,除了疑難雜症和相熟的客人之外,基本不再看診。如果兩位對我的醫術有疑慮,大可另請高明。”
梁小環是城主府的丫鬟,跟在城主夫人身邊多年,雖然不會仗勢欺人,但難免有些小高傲。碰了這不軟不硬的釘子,她眼看就要發作,公孫筠秀不想惹事,立刻擋在她的面前,解釋說:“大夫莫怪,她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別的意思。”
那醫女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公孫筠秀,見她衣著雖然樸實,但風度氣派皆在梁小環之上,立刻明白她才是主子,於是說:“大夫不敢當,抬舉我的都叫我一聲郝大姐。到底是哪位要瞧病?趕緊的,後面還有人等著呢。”
“是我。”公孫筠秀笑了笑,坐在郝大姐對面的方椅上,然後回身將梁小環遣了出去。
因為梁小環的關係,郝大姐明顯對公孫筠秀也沒什麼好感,示意她將手腕擺上脈枕,頭也不抬地問了一些關於她的問題。
公孫筠秀鉅細靡遺,生怕漏掉什麼關鍵的東西。郝大姐耐心聽著,同時反覆調整號脈的位置,時不時地皺緊了眉頭,
公孫筠秀不由有些慌亂,壓制住急迫的心情,輕聲問道:“我是不是懷上了呀?”
郝大姐也不答她,沉默了半晌才忽地站起身來,拋下一句“你等等”便走出門去。
醫館面積狹小,專門接診女病人的屋子更是袖珍。公孫筠秀坐在屋中央,感覺四壁逼仄,蠶繭似地要將她裹住。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幾乎生出了逃離的念頭。
不一會兒,郝大姐攙著一位鶴髮銀鬚的老人走了進來。不用想,這位肯定是醫館的主人鄒懷仁老大夫。他已到花甲之年,精神還算矍鑠,腿腳卻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