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媗之道:「想不到主簿竟然一心求死,真是出人意料。」
原本她和董秋荻、李媗之一道躲在房樑上,目的是為了防止有人偷襲,對主簿下黑手。但是沒想到主簿自己求死,把毒藥給喝了下去。
「這都是怎麼回事?」趙福霖問道,「我們一直沒有發現檔案,你手裡早就有。」
楊宗謹哈哈大笑,把手中的所謂「檔案」往桌上一扔。
紙張舒展開來,竟然外面是帳目記錄,裡面卻是白紙一張。
楊宗謹道:「那位大商人給了我一點像樣的東西,而我則是趁機把它儘可能的描摹的像一點,成功把主簿給矇混過去。」
趙福霖恍然大悟。
董秋荻冷笑道:「還不是因為主簿心裡有鬼,才會被楊宗謹給成功利用。如果不是的話,楊宗謹恐怕要威懾失敗。」
「接下來該怎麼辦?」董秋荻又問楊宗謹。
「當然是演戲啊!」楊宗謹看向李媗之。
李媗之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套行頭都拿了出來,微微一笑。
縣衙內自主簿以下各級僚屬,得到通知縣衙有事,於是悉數到場。但他們遲遲不見主簿的面,只能在原地乾站著。
有膽子稍微大一點,實在等不及了就到後院尋找主簿,卻在書房外附近聽到主簿和提刑大人的對話,出於好奇立刻靠近。蹲在窗戶下,認真的聽著。
只聽主簿道:「啟稟提刑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他們都召集過來。下一步該怎麼辦,還請大人示下。」
又聽楊宗謹道:「很好。多虧你德高望重,深得他們的心。如果是我出面的話,估計找不來這麼多人。」
「大人過譽了。」主簿謙虛道,「全賴大人洪福,小吏才能辦到。」
聽楊宗謹道:「客套的話到此為止,下面的事情就要你去辦。待會兒我會出面把他們全部叫到後院,你就給我的人指那些人是貪了最多糧食的人,然後我就找個藉口把他們留下來。你不用出面,自然無人想到會是你。」
「大人如此苦心,小人感激之至。小人願意為大人,也為八賢王鞠躬盡瘁。」
那些膽子較大的人聽到這話,嚇得面如土色。又大著膽子站起來,瞥見屋裡的人竟然真的是楊宗謹和主簿。急忙從書房窗下退走,退到大廳向其他人密謀此事。
這些人剛走,楊宗謹就開啟了書房的窗戶。
穿著主簿衣服的人,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竟然是董秋荻。
她是江湖中人,比較擅長易容術。剛才就是她模仿的主簿的聲音和相貌,和楊宗謹展開了這一段精彩的對話。
「火候差不多了,我也該出去見一見他們。」楊宗謹把官帽戴在頭上,出書房到縣衙大廳。
進來時,楊宗謹明顯看到他們臉上露出的恐怖臉色,只當沒看見。
「我知道你們是聽了主簿的通知,特來縣衙辦差。」楊宗謹笑吟吟的說道,「可是主簿有事出去辦了,本大人代他主持這次的會議。」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都信了剛才楊宗謹和主簿的對話,開始在想退身步。
楊宗謹故意說了一些不鹹不淡的話,然後在聽了趙福霖說過的話,讓幾個小吏留了下來。弄得走的人都是人心惶惶,不知道他們會和楊宗謹談什麼。
而留下來的人同樣心情複雜又緊張,因為他們不知道主簿告訴了楊宗謹什麼話。
結果是猜疑鏈形成,不用楊宗謹開口詢問,留下來的人都老實的交代了。
而供出的事實,只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一間敞亮的屋子裡,主簿被反綁著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看著楊宗謹。
「你還想硬撐下去?」楊宗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