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夫人這麼擔心,楊宗謹安慰道:「夫人也不必過於擔心,岳父能高居宰相,豈是那麼簡單就被打倒。更別說他結識了不少的高手,不如凌寵。」
凌寵聽到楊宗謹提到自己,擺手笑了起來。
聽楊宗謹這樣說,李媗之心頭寬慰許多。
楊宗謹見李媗之臉色明顯好轉,這才道:「依我看咱們改變前往江寧的計劃,直接往別的集鎮出發。下一個鎮子,就定在大湖旁邊的江魚鎮。」
「這是出於什麼考慮?」趙福霖好奇的問道。
「原因有三,其一,這幫人盯著咱們,卻還不敢輕舉妄動。說明他們其實還只是單純盯著我們,當然這只是推測一種。想要應證推測,就在附近一帶故意走一走。」楊宗謹解釋道。
凌寵贊同道:「我認為可行。訊息傳遞這麼快,執行的這麼好。附近要麼是分壇所在,要麼是總壇所在,總是要想方設法稱出重量。」
楊宗謹微笑的點頭,意思是凌寵弄對了他的意思。
「其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沒有發展到最危險的地步。民間的情緒在醞釀,朝廷的對策在制定,正是模糊的階段,過早介入未必是好事。」楊宗謹說出第二條。
緊接著,他說出第三條:「其三,我們這麼一大幫人引人注目。既然已經引起某人的注意,索性試探一下看情況再做決定。」
眾人對楊宗謹的提議都沒有意見,於是調整方向,改向這座小鎮的東北方向,也就是江魚鎮。
這麼大一群人開拔,自然是浩浩蕩蕩。
楊宗謹和兩位夫人,以及趙福霖坐在中間的馬車。大管家楊宗成在前開道,而凌寵在殿後。秋意濃就坐著馬車跟著楊宗謹的馬車,隨時聽從命令。
趙福霖掀起窗簾,放眼看外面一直向後的風景,不禁嘆了一口氣。
董秋荻好奇的問道:「公主為什麼看上去情緒不高?」
「董姐姐,我一看到樹林就想起那些隱藏在樹林裡的探子。又不知道外面的樹林裡到底隱藏了多少,心裡總是不自在。」趙福霖答道。
「心靜自然涼,不要被外面的事務輕易印象你的心境。心境雜亂,可是咱們練武人的大忌。」董秋荻說完,順口打趣道:「自從李姐姐和我嫁給楊宗謹以來,就深感武學之道進展日趨艱難。」
趙福霖捂著嘴偷笑,瞥了眼楊宗謹。
而楊宗謹本來在閉眼養神,聽到這話立馬睜開眼:「這可是歪論。你們好好的聊天幹嘛提到我,簡直是……」
「簡直什麼?」董秋荻用和善的眼神盯著楊宗謹。
楊宗謹後面的話咽進肚子裡,改口道:「說的太正確。」
趙福霖笑得更歡樂。
董秋荻也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說起武學之道。」李媗之此時插話道,「我就想起夫君你的好兄弟蕭笑,好像也是江南人氏。為什麼不請他出山相助,助我們一臂之力。」
「這老頭瀟灑自在慣了,給我機會恐怕也找不到他的人在哪裡?」楊宗謹道。
「是麼?」
「當然是……」
突然,一陣笑聲打斷了夫妻之間的對話。
楊宗謹聽笑聲,心裡一個咯噔,真是說曹操到,曹操就真的到。
「停車。」楊宗謹下完命令,掀開門簾就看到路邊上的一顆大樹上仰臥著一個喝酒的白鬍子老頭,一看就知道是蕭笑。
「蕭笑前輩!」楊宗謹喊道,「下來再說。」
蕭笑一聽,卻翻了個身背對著楊宗謹。
楊宗謹一怔,改口道:「大哥快點下來,上面可不好玩。」
蕭笑聽了這話,笑道:「算你記得。」一個瞬步,在眨眼的剎那就飛上了楊宗謹所在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