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駁。他被炸昏迷之後,突然被人灌藥,連眼睛都沒睜開,本能反應把人捶在地上。
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應激反應。
就算重傷昏迷,也不可能讓人往自己嘴裡灌了東西。
直到把銀月捶地上,才搞清楚什麼狀況……
誤傷。
銀月雖然生氣,但是吧……
自從一個餵藥的婢女燙了祁北的嘴,他瞥了一眼,把人嚇的手抖,一碗藥都灑床上以後……
也就蕭清風和銀月能輪著照顧他了。
餵藥餵飯都沒少幹。
有時候半夜他醒來,叫嚷著要吃宵夜。
銀月不是一個喜歡勞師動眾的人,自己翻牆出去夜市裡拎回來一堆,還得給這位傷殘人士餵到嘴裡。
以上種種。
所以,祁北掏錢的時候,也沒帶猶豫的。
「不過真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像這些百姓一樣,拿雞蛋扔?」祁北有些好笑。
兩人本是出門去吃酒,趕上殺頭的熱鬧。
就停下來看一看。
結果……
銀月竟然拿起菜攤上的雞蛋和白菜扔囚犯,讓祁北嘆為觀止。
大名鼎鼎的江湖殺手,您還幹這種事兒呢?
「雖說人死如燈滅,恩怨一筆勾銷。但是,想起福州的慘相,讓他們就這麼死了,都不夠解氣。得扔。」銀月理所當然。
祁北嘖了一聲,「你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怎麼現在和君夜宸一樣?」
「羨慕啊?」銀月難得的竟然看透了他的想法。
祁北頭一扭,「我羨慕什麼?羨慕你們一個個婦人之仁,婆婆媽媽?」
「聽起來似乎很不認同王爺。」銀月轉過身,看著他,笑的一臉揶揄,「但我怎麼覺得有點酸呢?你真不羨慕?」
祁北:……
當然羨慕了。
羨慕這些人,在他身邊,受他影響,言傳身教,讓他們在某些時候,對於大是大非的選擇和看法,都和他一樣。
打從心底裡的認同且追隨他。
他就不一樣了。
他從來沒有認同那一套。
只是,認他這個人。
「是不是不想離開盛京城?你要是不想回去,其實也行。王爺肯定給你另外安排一個身份。」銀月突然說道。
祁北搖搖頭,沒有說話。
當然是不想分開。
但,就像銀月不會和心愛的女人去北疆,他也不會放棄北夏國師的身份,留在京城。
對於他們來說,這一條路,一往直前,沒有退路。
也不用退路。
銀月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沒有再多說,兩人走到了二樓雅閣。
「你為什麼非要來這一家喝酒?」銀月隨口問道,「這裡的酒,比王府還好?」
祁北端起酒盞咕嚕喝了一口,「不如。」
青梅酒,獨一無二。這些俗物,豈能相提並論。
「那為什麼?」
「楚曦玉不讓喝。」祁北語氣平靜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來自被哥嫂制裁的絕望。
銀月突然反應過來,「你的傷還沒好,禁酒對不對?趕緊放下!」
「我已經喝了。」祁北抱著酒罈,理直氣壯道,「一杯也是喝,一壇也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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