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小秦河,是京城最熱鬧的風月場。每到夜晚,河上掛著各色花燈的畫舫,歌舞徹夜不休,是世家子弟最愛消遣的去處。
「韓公子,您看芍藥姑娘的舞如何?這個月新出來的頭牌,這小細腰,這臉蛋,還對我笑呢!」一個紈絝公子指著場中跳舞的舞姬誇讚。
主位上坐著的韓宇,左右手各摟著一個美姬,喝著送到嘴邊的美酒,興致缺缺,「小秦河的姑娘都一個樣。」
他穿著一襲價值不菲的鑲金玉華服,不過二十多歲,但眼睛下一片烏青,臉色虛浮,一看就是縱慾過度。
「在我們韓公子面前談美人,豈不是班門弄斧嗎?誰不知道韓公子府上姬妾成群,什麼樣的姑娘都有。」另一個紈絝子接過話。
韓宇頗為自得炫耀,「小秦河的姑娘,都是教好的,對你千依百順,有什麼意思?還是良家女過癮。」
「但沒幾個良家女敢這樣玩吧?」另一個不明就裡的問道。
若是未出閣的良家女,失身一般都會直接自盡,以全名聲。
「良家女好玩的就是貞烈。要是聽話,那和這些頭牌也沒什麼區別了。」韓宇不屑。
「強搶民女可是流放的重罪,沒必要為了一時歡愉,把自己都栽進去吧。」
「怕什麼?只要不是你自己搶的,怪不到你頭上來。」另一個懂門道的和韓宇相視一笑,「可以買啊。」
「還有賣這種的?去哪買啊。」
幾個紈絝子興奮地議論起來,韓宇沒有參與,因為萬紅閣就是他開的,最好的貨,都是先送給他。
他現在院子裡就吊著一個三天前送來的農家女。
正在此時,畫舫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屋中幾個紈絝子還沒反應過來,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就沖了進來,將這一群人團團包圍。
「幹什麼?你們是誰,敢來我們韓公子的船上鬧事?」
「誰啊?膽子不小,知道哥幾個是誰嗎……」
一眾紈絝扯著嗓子怒喝。
但下一刻,看見走進來的人,他們就像被掐了嗓子,全部都噤聲了。
祁北。
赫連王族連皇室都要敬三分,一般人根本不敢惹。
「赫連世子?」韓宇一臉疑惑站起身,「我和世子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世子今日帶這麼多人闖進來,是要找本公子的麻煩嗎?」
祁北面無表情,懶得和他廢話,「全部帶走。」
「幹什麼?赫連祁北!你抓我們幹什麼?你就算是世子,也不能隨便抓人。」韓宇立即反駁。
他姑母是當朝貴妃,韓家是九州八大富商之一,雖然比不上赫連王族強悍,也不是好惹的。
祁北冷冷盯著他,「三天前送給你的那個女子,交出來。」
「什麼女子。我不知道。」韓宇否認。
祁北薄唇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剮刑見過嗎?你不交代,那就只能請你吃青椒炒肉。放心,我手藝很好,一定刮的肥瘦均勻。」
「你敢!我是韓家少爺,我姑母是貴妃!」韓宇一聽這話都腿都軟了。
祁北鏘地一聲拔出隨身的匕首,一步步向他逼近,「一盤肉的分量,你也死不了。多大點事,你們韓家至於因為一個廢物少了幾塊肉,和本世子為敵?最多賠點錢,難不成還能把本世子如何?」
「萬紅閣的帳本在我手中,剮你也是師出有名。」
韓宇不敢置信,「你……你胡說。不會的,不可能……」
赫連祁北怎麼可能知道萬紅閣和自己的關係。
這個秘密,連韓家都沒幾個人知道。這些狐朋狗友嘴都不牢靠,他也從沒暴露過……
「你喜歡切絲還是切片?」祁北的匕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