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云書行省河水泛濫也不是最近一兩年的事,這麼多年怎麼沒指名道姓要工部官員,就偏今年上書奏請?」楚若蘭說道:
「父親以前不是教導女兒,官場升遷,從來不是看實力。而是看你背後是誰,能不能推你上去。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只能當小官。越往上,越需要人為你說話。否則你就是有再大的本事,再大的功勞,上面的人也不知道。」
「那如此說來,父親您如今能成為二品參政,肯定有人在背後替您說話了。」
「沈家不可能,他們自家的親戚門生都扶持不完,早就沒空管您。父親可有想過,這背後推您上去之人,是誰?」
楚東林被這一番話搶白的無言以對,皺著眉道:
「官場上的事說不準。有時候就需要一個有實力的,反正我是靠實力被挑中了!」
楚若蘭:……
若您真有那麼大本事,又豈會這麼多年止步工部侍郎。
真有那麼大的能力,那沈家至於瞧不上?
「對啊,蘭兒你這真是太危言聳聽了。雖然說背後沒人,爬的慢。但這有實力,總是能出頭的啊!你就別說這些掃興話,我看你是多慮了。」陳氏勸道。
楚若蘭陰森森看著兩人道,「爹孃莫要忘了,就在前幾日,楚奕差點被燒死。楚曦玉現在竟然回學校上課了,什麼反擊都沒有,可能嗎?」
「你瘋了吧!」楚東林瞪眼,「難道你覺得你老子的官,是她弄來的?她有那麼大本事?」
「她是沒有,但攝政王有!」
「那更不可能。別看攝政王和董家是一派,但兩家井水不犯河水,董家怎麼可能讓攝政王,把手伸到江東去!那可是江東!」
陳氏也道,「對啊,而且她要報復,那也該是讓攝政王陷害老爺,怎麼可能讓王爺升官。蘭兒,你這邏輯就不通啊。」
「看起來的好事,未必就是好事。我覺得這件事,和她脫不了關係!而且還有一個很古怪的事,董家祠堂中秋那晚也失火了……真是太巧了!」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關聯,但她想不通。
楚東林不以為然道,「巧合而已。這只能說明我和董家有緣,難怪我會被調職江東?」
「有道理啊,老爺您說對。」陳氏道。
「行了,不和你瞎說了。我要出去見客,你們也早點來。」
「爹!」楚若蘭阻止不得。
只能無奈嘆氣。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父親一去江東,整個家就要完了。
「蘭兒,你一定是想太多了!江東可是董家的地盤,你覺得楚曦玉要害你爹?那麼遠,她能做什麼?董家還氣她阻止了聯姻,更不可能聽她的。別多心,這些事肯定和她沒關係。你說的對,楚奕的事兒,她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九月初一你們就要結業考試了。這個時候,她哪有空分心。」陳氏安慰道:
「估計等考完才會鬧麼蛾子,到時候咱們再小心。」
楚若蘭嘆了一口氣,「母親說的很對。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
八月二十,天朗氣清。
藕香榭。
楚曦玉正翻著書卷,採茶笑嘻嘻走了進來,「小姐,王爺找你。」
咦?
楚曦玉有點意外。
他從不主動打擾楚曦玉,每次都是休沐日,等她有空了去找他,還是第一次派人來學舍找她。
楚曦玉擱下書卷,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什麼,從衣櫃裡拿起一個物件,塞入懷裡。
萬景園是女子學舍,男子不可入內。
園子太大,頗費了些時辰才出來。
遠遠看見一襲華貴錦袍的男子,站在湖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