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周書柏被問住了,焦急地答不上來。
楚曦玉嘖了一聲,「好好和你問話,你不坦白。既然如此,採茶,帶他去刑堂轉一圈。」
採茶領命。
明鏡司的刑堂,擺著十八般酷刑的刑具。不到萬不得已,楚曦玉都不想用刑。
因為用刑,很容易將軟骨頭,屈打成招。
而要瓦解一個軟骨頭的意志,讓他見識一下那五花八門的刑具,就差不多了。
周書柏顫顫巍巍的被拖了下去。
楚曦玉望著吳氏,道:
「這一樁案子,多謝你相助。還請麻煩最近不要離開盛京,隨時可能傳你上堂問話。等結案,明鏡司會給予你相應嘉獎的。放心,周書柏的所作所為,不會牽連你。」
「今天辛苦你了。來人,送吳氏出去。」
吳氏已經嚇懵了,唯唯諾諾點頭,跟著走了。
……
周書柏被帶去刑堂轉悠了一圈回來,整個人已經站不穩了,完全是被兩個女使架著拖進來的。
「小姐,這人也真是太膽小了!一看見那些刑器就腿軟走不動,被我們硬生生拖著走了一圈。中途還暈過去了,一盆涼水才把他潑醒!」採茶指著周書柏,一臉鄙夷。
難怪他臉上濕漉漉的。
楚曦玉還以為是嚇哭了。
「他剛才還鬼哭狼嚎!」採茶又道。
還真的嚇哭了。
「我都說!大人,你別對我用刑!」周書柏顫抖著噗通一聲跪下,「我和段酥雨是舊識,曾經相好。後來我們各自婚嫁,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楚曦玉打斷他,「為什麼各自婚嫁?有什麼恩怨糾紛?你是不是愛而不得,仇殺?」
「不不不,是好聚好散!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現在的夫人又看上我了,我就……我就……」周書柏扭捏了一下,結結巴巴道,「我就和她斷了!」
楚曦玉瞭然。五品言官家的千金,三品侍郎之女,當然是後者對他來說,更有利。
所以,段酥雨是被拋棄的。
那周書柏,就更沒有理由殺她。
「後來,我岳父因罪入獄,吳家敗落,我們的日子過的十分拮据……就在三月前,夫人翻找舊物,發現了一封當年段酥雨給我寫的信……我確實沒想到還有信件,吳氏脾氣大,以前我怕她知道這件事,早就處理乾淨……這就是漏網之魚……然後我就想著,去找段酥雨借點錢!」周書柏說到這兒,眼神閃爍。
楚曦玉冷哼一聲,「借錢?借錢你用得著先以西席先生的身份進入陸家?再偷偷摸摸見她?你當年將人拋棄,憑什麼覺得人家現在還肯借錢給你?」
周書柏一噎。
「你是用那封信威脅她,勒索她吧?如今她和夫君感情不錯,還有一子,家庭美滿。若是你把那封信給了他夫君,將兩人的曾經公之於眾,她在夫家就完了。你以此威脅她,是不是?」楚曦玉眼神冰冷,一字一句。
這男人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喜新厭舊,始亂終棄,趨炎附勢。
還恬不知恥,勒索當年被自己拋棄的女子。
「我……我……但我沒有殺她!大人,你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人啊!」周書柏沒法否認,連忙澄清:
「那天晚上,是我約她相見不假,但我真的只是想讓她『借』我一點錢。結果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她泡在荷塘裡,我嚇的魂飛魄散,轉身就跑。」
「我慌了,怕有人查出我約她見面。於是就趕緊把那封信毀了……大人,你要相信我啊,我真沒有殺人的膽子!我只是為了錢,她死了我就一分錢都拿不到了?我沒必要這麼幹啊!」
周書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