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屏風之後的人,並未應答。每個大藥頭都是死士,預料之中的。
出乎預料的是那本帳簿,竟然被找到了。
這個楚曦玉,已經不是第一次壞他的好事。
字帖那一次。
要不是她及時控制局面,穆家現在已經和慕容澤反目成仇。
現在也沒招惹她,但好端端的自家生意,莫名其妙被攪黃。
張八和楚南墨,本來就和禁藥都沒關係。
結果現在無妄之災。坑了他。
少了一個錢袋子。
「聽說雲榛喜歡她?」
那人突然嘖了一聲,「他連挑人的眼光都這麼獨特的嗎?」
暗衛立即道,「公子可要和他見一面?」
「還不是時候。」那人站起身,修長身影,在明滅燭火之中若隱若現。
語氣裡帶著一絲淺淺的悵然。
「大局未定之前,就讓他再好好做幾年無憂無慮的世族公子吧。將來,要交給他的擔子,還重著呢。」
……
盛京,蒹葭茶館。
楚南墨被抬回了小院。
禁藥案,雖然沒能抓到最後真兇,但卻查明瞭楚南墨是被人栽贓陷害,在蘇鶴被關進來的這一晚,他和秋茗便放了出來。
刑鞭留下的猙獰傷口,打的他起不了床,挪一下都疼。
但望著面前這一群小輩們,還是勉強笑著道:
「玉丫頭真是厲害!四叔剛被抓進去,就被你救出來了,還以為今晚要在刑部大牢過夜,今年都得在牢裡過年,沒想到……就這麼溜達了一圈就出來了。」
楚曦玉看著他觸目驚心的傷勢,心底一陣難受,「四叔,是我連累了你。」
禁藥是從蘇鶴那裡被偷。
能夠自由出入永安侯府的人,她不用腦子都能想到。
不過這並不像蘇映歌一貫的手段。
她一直以來都特別會裝委屈,在眾人面前哭哭,讓別人替她出頭,讓別人厭惡自己。
比如長公主殿下,白緋衣,連一直看好她的衛姑姑都曾經當過說客……
非常令人噁心。
但這麼狠辣又一石三鳥的計謀,不太像她的作風。
其一,牽涉禁藥案,那蒹葭茶館作為交易地點,勢必會被查封,以後也不可能再開。
切斷自己財路。
其二,害死四叔。如果四叔死了,自己必定難受自責不能自已。
這一點,讓楚曦玉立即想起楚若蘭。她就是拿自己沒辦法,特別喜歡從自己身邊人下手。和這個手段,如出一轍。
其三,這案子還能拖自己下水。誰都知道,楚四叔和自己是一夥的,一起做生意。那四叔賣藥?這禁藥,就沒楚曦玉的份嗎?
尤其是,這案子落在了董成手中。
他自然會想盡辦法攀誣自己。
即便有攝政王保著,也能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再讓人謾罵攝政王濫用職權。
這一陷阱,從蘇鶴那兒偷藥,到張八栽贓,再到舉報給董成,一環扣一環。
就是要致楚南墨於死地,而針對的是楚曦玉。
「快別這麼說!咱們是一家人,這就是命中註定要同甘共苦的。」楚南墨雖然感情上一根筋,對於人情世故卻門清,一下就知道楚曦玉在想什麼,看著她說道:
「你可不知道,那些以前跑商的夥計們有多羨慕我。有你這個侄女,我臉上有光,手中有錢,日子美滋滋。哪能只有福同享,不有難同當?這也怪四叔不小心,要是希之在這兒,保準不能出這種事,還給你添麻煩了……」
楚曦玉只能握緊拳頭,緊緊抿唇。
她一定會讓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