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非的聲音在房間裡迴響,傳進羅曼的耳膜,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羅曼竊喜地捲縮身子,往後移動,靠得更緊,算是回應了他的質疑。兩人就這樣,默默地擁抱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溜走,卻帶不走他們的****。
“鈴鈴鈴…。”柏御非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他們的平靜。
“喂。”柏御非有好幾個手機,而這個鈴聲的手機是專屬莊園陳**,他不敢怠慢,立刻爬起來接聽電話。羅曼扭頭睇著柏御非,看著他神色凝重,最後呼吸聲都變得特別沉重。
“是不是辛迪?”羅曼敏感地問。柏御非望了一眼羅曼,說道:“我們一起回莊園。”這句話不是徵求意見,而是命令。
柏御非匆匆忙忙地奔向莊園,陳**眼角還掛著淚珠,羅曼一看就明瞭,肯定是辛迪出了大事,緊接著從辛迪臥室走出來的梁峰也顯得沉甸甸,面色難看。
“到底怎麼回事?”柏御非抓著梁峰的手,急問道。羅曼留意了柏御非的一舉一動,從他的任何態度來看,他都是當真把辛迪看成是自己的女兒,完全不會因為往事而阻擋他的父愛,只不過他強力剋制自己這種不經意流露的愛意,他時刻都鞭笞自己,她不是親生的,他的愛帶著矛盾和仇恨,將辛迪推得越來越遠。
可是,辛迪出現任何意外,他比誰都緊張,他這個時候才會放下尊嚴,全心地對待辛迪,不會把她再看成是自己的恥辱。思及此,羅曼會心笑了,她愛的男人其實還有心,沒有完全喪失感情,不是真正冷血。
陳媽全身戰慄,需要羅曼的攙扶才能站穩,她淚眼縱橫地喃喃:“早上發現辛迪小姐躺在後花園裡,整個腳都沾滿了血,可是她的傷口並不大,就是止不住,再看看她的面色,已經泛白,出現了休克。”
梁峰鎮定地說:“柏先生,我已經止住了血,但是…情況很不樂觀,我建議最好去大醫院全面檢查,如果我沒有估錯的話,可能是…白血病的症狀。”
“什麼?”羅曼和柏御非幾乎同時驚問。
“梁醫生,辛迪小姐反覆發熱還是無法控制。”護士小姐跑出來擔憂地說:“最好是馬上送去醫院。”
梁峰點了點頭,皺著眉對柏御非說:“柏先生,等不及了,現在就送往醫院吧。”
羅曼不顧柏御非的沉默,立刻應道:“叫揚子備車,現在就去醫院。”
來到醫院不容分說直接推進急症室,羅曼一直陪著柏御非,她不知道為什麼柏御非好像失去了語言能力,從頭到尾只是跟隨著他們,卻完全不發表任何命令。
辛迪帶著氧氣罩推進急症室的時候,柏御非的目光始終盯著她慘白的小臉,那張只會對他微笑的小臉,如今卻毫無生氣,這是他恐怕從未想到過的吧。
羅曼忍不住挽著柏御非的手臂,靠著他的肩膀輕泣:“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柏御非坐在醫院的走廊上,空蕩蕩的走廊上只有他們兩個,突然之間,羅曼噌地站起來,朝著走廊盡頭望去,她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目不轉睛地睇著他們,羅曼注意到女人嘴角的獰笑;她鬆開手,朝著女人走近。
“你佔有他,還想佔有我的女兒嗎?”女人空靈的聲音飄在羅曼心頭。
羅曼一怔,強忍著恐懼,怒斥道:“她是你的女兒,難道你忍心看著她受罪?你放手吧,你不是已經放棄了他們嗎?為什麼還要帶走她?”
女人伸出手,冷笑道:“我好孤單,不如你來陪我,你陪我,我就不會帶走他們。”
羅曼咬著牙搖頭啐道:“你已經死了,你死了好幾年了,為什麼還不肯離開?你根本就是自私,你選擇自殺其實就是為了讓柏御非痛苦,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快樂強加在別人的痛苦上,你根本就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