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那都是你的兄弟,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正巧旁邊屋子裡傳出嬰兒的哭聲,高陽公主趕緊起身快步走過去。
武媚娘坐著沒動,對等著回信兒的家僕道:“你且去回覆那送信的,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切便按照規矩律例來辦就好,毋使吳王殿下為難。”
“喏。”
那家僕心說哪有自家兄弟出事兒卻袖手旁觀的?不過他自然不敢問,見到武媚娘再無吩咐,便反身走出去,徑自去前院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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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池畔,武氏兄弟儼然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煎熬焦慮。
眼前由他們兄弟二人負責修建的房舍七扭八歪,連日大雨不僅使得未曾夯實的地基被雨水浸泡導致塌陷,甚至就連用來砌牆的水泥都因為摻沙子太多而被雨水沖刷掉,諾大一片房舍,現在卻塌了十之五六,剩下一些沒徹底塌掉的,亦是房梁歪斜牆體裂紋……
吳王李恪一身錦袍玉帶,負手立於這些坍塌的房舍之前,一張俊臉早已陰雲密佈,似乎隨時都能迎來電閃雷鳴……
武元慶捅了捅武元爽,後者一臉不情願,不過卻也知道逃脫不得,只得硬著頭皮上前站到李恪身後,戰戰兢兢道:“殿下息怒……非是在下監管不力,實在是連日來雨勢太大,新建之房舍尚未乾透,故而導致坍塌……聽說長安城裡亦有不少民居因雨坍塌……”
“閉嘴!”
李恪歷喝一聲,轉身怒目而視,戟指道:“還敢跟本王打馬虎眼?以為本王是傻子麼?!瞅瞅你們蓋的這些房舍,青磚皆是七扭八歪甚至半截兒的殘次品,封口的水泥跟渣滓一樣用手都能扣下來一塊,還有這房梁……你家用這等還沒胳膊粗的木棍當房梁?”
武元爽縮了縮脖子,嘀咕道:“哪裡還沒胳膊粗?分明有碗口粗……”
“還敢犟嘴?”
李恪怒不可遏,飛起一腳將武元爽踹了個跟頭,罵道:“本王素聞你兄弟一貫不務正業、偷奸耍滑,念在房侍郎和武娘子的面子上這才頂著閒言碎語網開一面,給你們這個機會,結果你們就是這麼幹的?”
他是真的快要氣死了,這武家兄弟長沒長腦子?
人家房俊不樂意管你們,就是因為你們辦事不靠譜,若是能夠趁著這次機會好好表現一回,房俊手指縫裡露出一點肉來都能夠你們兄弟吃香的喝辣的好吧?
結果呢?
以次充好、濫竽充數、偷工減料……
吳王殿下氣得不輕,恨恨道:“信不信本王現在將房俊喊來讓他看看這片房舍,他能活活將你們兩個混賬打死?!”
武元爽嚇得一哆嗦……
當初他被人攛掇著在東市鬧事,便惹得房俊大怒,故而對其重罰,沒錢繳京兆府的罰金這才上門去尋媚娘幫忙,媚娘揹著房俊為他們兄弟在河間郡王府上借貸了一筆銀錢,這才能夠繳納罰金之餘,還有餘錢承攬昆明池畔工地的工程。
即便是承攬這個工程,亦是媚娘冒用房俊的名義走了吳王的門路……
現在若是被房俊知曉他們兄弟以次充好偷工減料,大大的敗壞了房俊的顏面,那個棒槌說不得真能將他們兄弟倆往死裡揍一頓。
武元爽面色大變,忙道:“殿下,萬萬不可!”
李恪哼了一聲,臉色陰沉道:“無論如何,當日亦是武娘子求到本王面前,方才給你兄弟這個機會。如今本王就再給武娘子一回面子,爾等即刻將這片房舍統統給本王扒了,重新再蓋起來,不得偷工減料,不得以次充好,否則本王決不容情!”
硬邦邦的撂下話兒,李恪便在一群工部官員前呼後擁之下揚長而去。
只留下武氏兄弟大眼瞪小眼……
“大兄,怎麼辦?”
武元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