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見他慌慌張張,呵斥道:“此乃禁宮門外,如此大聲喧譁成何體統!到底發生何事,居然這般驚慌?”
那僕人被訓斥,也不敢還嘴,自家家主在房俊面前都時不時的遭懟,他算個屁呀?
連忙說道:“吾家家主命奴婢前來,請二郎速速回書院。”
房俊沒好氣道:“到底怎麼回事?一口氣說完!”
“喏!”
那僕人面對房俊明顯膽子發虛,嚥了一口唾沫,道:“書院被圍起來了!”
房俊吃了一驚,奇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圍攻書院?”
誰都知道李二陛下對於書院之重視,更知道往後書院將會大唐軍政兩方高官的“搖籃”,必將在大唐歷史當中扮演極其重要之角色,這樣一個幾乎等同於“聖地”甚至是“禁地”的地方,誰吃了豹子膽敢去圍攻?
那僕人道:“是一些關隴世家的子弟,大抵是因為不滿書院將那些嫡長子剔除在外,心生不忿,故而上門鬧事。”
房俊頓時氣笑了:“嘿!老虎不發威,他們一個個都以為吾房二變成病貓了是吧?咱們回書院,小爺倒是要看看,這幫傢伙是不是頭上長角、身上長鱗,要成精了都!”
當即一招手,守在宮門外的部曲早已牽來戰馬,房俊接過韁繩飛身上馬,馬鞭子狠狠一抽,胯下“希律律”一聲嘶鳴,戰馬四蹄揚起,奔了出去。
一眾部曲緊隨其後,縱馬沿著長街徑自向南直奔明德門。
那僕人呆愣愣半晌,他的身份不準城內策馬,只得邁開兩條腿,追著向城南跑去……
書院值房之外,早已被一大群鮮衣怒馬的世家子弟團團圍住,馬匹車駕在山門處堵塞了道路,數十上百名豪奴紛紛護著自家少主,在值房前的空地上叫囂暴跳,吵吵嚷嚷,一片喧囂。
許敬宗站在值房門前,矮胖的身材被十幾名書院書吏簇擁著,一腦門兒汗水嘩嘩往下淌……
抹了一把流到下巴的汗水,指著不遠處山門之上“貞觀書院”的匾額,許敬宗聲嘶力竭的喊道:“爾等可知此乃何地?陛下御筆手書的書院匾額在此,如此瘋狂叫囂圍堵山門,實乃大不敬之罪!本官念在爾等年少無知,不忍追究,速速散去,本官就當沒發生過,否則……”
“否則個屁呀!”
一個身材健碩、腰懸古玉的世家子弟指著許敬宗的鼻子罵道:“許敬宗,嚇唬誰呢?吾等非是聚眾鬧事,而是要來尋一個公道!你可別弄那等‘大不敬’的罪名唬我,咱受不起!”
許敬宗怒道:“爾等嘯聚於此,喧譁生事,就連著山門都差點給掀了,還敢說不是聚眾鬧事?高真行,你好大的膽子!”
高真行上前幾步,來到許敬宗不遠處,揚起下頜輕蔑的看著許敬宗,道:“吾與諸位兄弟今日前來,就是要討一個公道!既然書院乃是陛下敕命所建,宗旨是為了大唐培養人才,為何唯獨吾等之名不曾錄入書院學籍之上?孔夫子亦說‘有教無類’,同樣都是各家的庶子、次子,為何旁人可以入學,吾等卻不可以?吾等就想知道,這到底是陛下的旨意,亦或是爾等假借陛下之名義,暗中收受錢財,將吾等不願行賄之人拒之門外?”
“沒錯!為何吾等不得入學?”
“同樣都是庶子、次子,為何旁人名字在書院學籍之上,而吾卻沒有?”
“吾乃隴西申家之嫡長子,吾亦不能入學,卻是為何?”
“許敬宗,你就說這到底是陛下的意思,還是你和那房二的意思?”
“給吾等一個交待!”
“否則吾等就拆了這書院,陛下降罪,吾等受死便是!”
“大家一起上,拆了這勞什子的書院……”
……
眼見這些人氣焰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