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大唐總歸要拿出一點誠意吧?”
敏銳的感受到房俊的底氣,以及自己心中對於西域戰事的隱隱猜測,祿東贊果斷隱去了和親之要求。
他知道和親對於大唐來說是非常難以接受的羞辱,非到萬不得已,大唐絕對不會答應,此行也只是希望能夠打一個時間差,趁著阿拉伯人入寇西域之際,看看能否在大唐身上討得一些便宜,和不和親尚在次要,但對於大唐的耕作技術、醫療科技,卻是志在必得。
若是灰溜溜的返回邏些城,他如何向贊普交待?
房俊冷笑道:“兩國交好?大相當真會說笑,阿拉伯人大兵壓境,安西軍窮於應付,吐蕃非但未曾給予安西軍一絲半點的支援,反而趁機出兵西域,意欲與阿拉伯人前後夾擊,截斷絲路,將安西軍死死的拖住,這是盟友能夠幹出來的事兒?更遑論大相一路日夜兼程風餐露宿抵達長安,一見面便提出和親之要求,更要大唐展示所謂的誠意……即便是趁火打劫,大相難道不覺得這般急切的吃相,著實太過難看麼?”
祿東贊臉上的笑容斂去,一雙深陷在眼窩裡的眼眸盯著房俊,緩緩說道:“國與國之間,利益才是永恆,難道二郎亦是如同那些個學堂之中的無知學子一般,只知一腔血勇,卻不知世間險惡?眼下阿拉伯人大兵壓境,安西軍吉凶難料,大唐需要吐蕃幫助安西軍嚴守後路,甚至於需要吐蕃出兵協助擊退強敵,難道不應當給予吐蕃相迎的利益麼?吐蕃人也是爹生娘養的,沒有好處,犯得著為大唐出生入死麼?”
房俊笑了笑,道:“無需大相替安西軍擔憂,昨日西域戰報已然送抵京師,阿拉伯人十萬大軍入寇西域,安西軍在安西都護府司馬薛仁貴率領之下迎頭痛擊,已然將敵軍擊潰。阿拉伯軍隊在大馬士革總督穆阿維葉的率領之下倉惶逃遁,已經越過恆羅斯,短時間內再無餘力寇邊。”
這種訊息沒必要隱瞞,也瞞不住。
大唐這艘船實在是太大,難保就有漏風漏水的地方,祿東贊屢次出使大唐都是錢財開路,朝野上下得他賄賂之人不可計數,總歸會有那麼幾個數典忘祖的傢伙見錢眼開,將一些秘辛洩露出去。
祿東贊目瞪口呆,第一個反應便是不可置信!
吐蕃從未與阿拉伯人正面交鋒,但是卻並不妨礙對於阿拉伯人戰力的認知,這些年阿拉伯人四處征戰所向披靡,連昔日霸主波斯王朝都被其攻略覆滅,若非西域複雜的地理環境以及吐蕃高原得天獨厚的地利,只怕阿拉伯人的軍隊早就肆無忌憚的向東挺進。
安西軍又多少兵馬?
滿打滿算也不過是三五萬人,還要分出一部分留守安西都護府所在的高昌城、交河城,鎮守北部西域,嚴防突厥餘孽趁機作亂,那麼能夠分兵抵禦阿拉伯人的軍隊絕對不會超過三萬人,理應在兩萬人左右。
就算唐軍再是驍勇、再是精銳,又豈能以一敵五尚且大獲全勝,將阿拉伯人擊潰,迫使其不得不鎩羽而歸?
祿東贊沉著臉,盯著房俊說道:“國之大事,二郎豈能兒戲?縱然大唐不願與吐蕃談判,亦犯不著以這等荒謬之理由誑我!”
房俊嘖嘖嘴,心說跟你說實話你反而不信?
看來是認準了這一回要吃定大唐,深信能夠逼迫大唐不得不答允吐蕃的條件……
但是這個條件,是萬萬不能答允的。
和親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好大喜功的李二陛下應了吐蕃的請求陪嫁了太多的工匠、郎中、甚至學者,這些人攜帶著大量的技術性書籍進入吐蕃,使得吐蕃國力陡升,一舉從刀耕火種的農奴社會進化到先進的封建社會,國家實力大幅度飆升,這才有了日後跟大唐掰腕子,甚至佔據大唐國都的強橫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