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的勢力非同小可,這才使得李泰不得不出京暫避風頭,否則難以應付。
房俊就算知道了李泰的難處,卻也絕對不會去管皇族內部的事,那是一個禁忌,身為外臣斷然不可參與,否則就連李二陛下也饒不了他。
眼下能夠與李泰一同出京南下,反倒是最好的躲避風潮的方法……
只不過秋收時萬萬不能耽擱的,他想了想,說道:“稍後微臣將右屯衛的兵卒調派一部分前往驪山,對外就說為了保護海外作物的順利收割儲存,故而封鎖山路嚴禁進出,殿下就權且待在驪山,旁人見不到你,自然拿你無可奈何,更不用得罪人。”
李泰略微猶豫,頷首道:“如此尚可。”
他之所以急著南下,就是不想被皇族內部的各方勢力逼著表態,不願意摻和進太子與稚奴的這場爭鬥,躲在驪山的效果是相同,房俊帶兵封山,誰敢肆無忌憚的硬闖?
“本王也與你在這宮裡小住兩日,然後與你一起去往驪山農莊。”
李泰如今連家都不敢回,唯恐被那些人尋上門去,推脫不開。
房俊嘿了一聲,道:“荊王殿下正在這九成宮裡。”
李泰一愣,旋即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下山。”
房俊正盯著李泰的神色呢,見狀心中有數,嘆氣道:“這位荊王殿下四處攪風攪雨,唯恐天下不亂,晉王殿下卻被權力迷了心智,甘心情願被人推出來當靶子,當真愚不可及。”
很顯然,在脅迫李泰支援晉王的那些皇室當中,便有荊王一個。
野心勃勃的荊王何以拉攏皇族內部的力量去支援晉王爭儲?答案顯而易見,就是想要使得儲位之爭愈發擴大規模,加深影響,最好能夠使得皇族內部徹底分裂,他才能渾水摸魚,有機可乘。
房俊不相信李二陛下對此懵然不知,這位皇帝雖然有時候腦子會斷路,好大喜功迷之自信,但他卻好似坐鎮網中的蜘蛛網一樣,觸手早已伸展至天下各處角落,尤其是這長安城中,稍有風吹草動便瞞不過他。
既然李二陛下一直保持沉默,房俊就只能相信他正將一切發展都掌控在手中。
既然如此,那麼他只需要全力支援太子即可,萬勿插手到皇族內部的爭鬥之中,那是李二陛下絕對不會允許外臣介入的領域……
李泰有些無奈:“知道就知道,何必非要說出來?這種事是皇族內部的事,你不要往裡摻和,非但幫不上太子,反而有害無益。”
房俊點頭,道:“多謝殿下告知,那咱們這就出發吧,免得荊王殿下聞到殿下的味道追上門來,還得微臣枉為小人將其拒之門外。”
“嘿!你是罵荊王是狗,還是罵本王是屎?簡直混賬!不過話說回來,這滿朝文武大抵也只有你這個棒槌敢將追上門的荊王拒之門外,荊王還一點脾氣都發作不得,的確硬氣。”
“嘿嘿!何止拒之門外?他敢有半句惡言,微臣敢將他打將出去,您信不信?”
“本王不信,好歹那也是朝廷親王,父皇的手足兄弟,動他一根手指,後果堪憂。”
“您以為激將法對微臣有用?”
“有用沒用,那可都是你自己說的。”
……
兩人拌了幾句嘴,一起起身來到後殿,向高陽公主辭行。
李泰很是有身為兄長的姿態,向著高陽公主以及斂裾施禮的蕭淑兒歉然道:“本王有些私事,需要二郎幫襯一番,擾了你們的清淨,實在是心中有愧。”
高陽公主並不知他們談了什麼,但是對於公事她一概不過問,笑道:“自家哥哥,有什麼愧不愧的?能夠幫得上青雀哥哥的忙,我們自然鼎力相助,哥哥萬勿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