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等著褚遂良說道:“什麼叫‘區區百官而已’?你們餘杭褚家很有錢麼?來來來,不如你給我一百貫,這筆賬就此一筆勾銷。”
褚遂良也瞪起眼睛,氣道:“欠錢的是房二,不敢討要也就罷了,何以要我出這筆錢?天底下沒這個道理!”
許敬宗一翻白眼,冷笑道:“你這廝也就只是耍嘴的本事,說起來就輕描淡寫,動真的就毫無擔當。整日裡拿著一副文人儒者的架勢,好似自己乃當世大儒也似,實則還不是一個官場之上蠅營狗苟的俗人?虛偽做作,這等嘴臉簡直令人厭惡。”
“匹夫焉敢辱我?!”
褚遂良勃然大怒。
他一直標榜自己是清白守正的文人,雖然淪落官場卻不改心志,孰料卻遭受許敬宗這個無恥之徒之輕蔑鄙視,如何能忍?
許敬宗毫不怕他,針鋒相對道:“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做得出那等齷蹉事,就莫要害怕別人說。”
“你今日給老夫說明白,老夫到底做了何等齷蹉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事無不可對人言,你這般汙言穢語顛倒黑白,非是君子所為!”
“老子唯有在君子面前方才做君子之事,似你這等小人,就得用小人的方式對待!”
“哇呀呀,氣煞我也!許敬宗你欺人太甚!”
“若非是你蠱惑陛下,老夫又豈能淪為區區一介主簿?這書院的一磚一瓦都是老夫的心血,偏偏你橫插一槓攫取了別人的努力成果,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
兩人在值房內吵鬧不休,汙言穢語不絕於耳,驚得旁邊值房內的教育、官吏紛紛前來勸阻。
所幸這兩人皆是老奸巨猾之輩,能吵吵絕對不動手,這才沒有釀成書院的一樁醜聞。兩人被眾人勸開,許敬宗猶自跳腳怒罵,將自己心裡因為被搶走“司業”官職從而淪為主簿而積攢的委屈一股腦的宣洩出來,褚遂良陰著臉發現自己不僅力氣沒有這廝大,連打嘴仗也不是對手,果斷抽身出門,離開書院。
回到家中見到一片忙碌,家中下人正在準備送往各家的年禮,心中一動,命人準備了一份大禮,自己親自帶著去了趙國公府。
……
趙國公府的奴僕們再是如何眼睛長在頭頂上,也不敢如冷落李巢、袁公瑜那般冷落褚遂良,畢竟這位不僅僅是自家家主的座上賓,更是陛下面前的紅人,趕緊接受年禮,然後將其請入大門,帶去長孫無忌的書房。
“下官見過趙國公。”
褚遂良恭恭敬敬的鞠躬施禮。
長孫無忌臉上帶著笑,溫言道:“登善可是多時未曾登門了,不必拘禮,快快請坐。”
“多謝趙國公。”
褚遂良剛一坐下,便聽得長孫無忌問道:“如今書院形勢如何?”
“一些事務都已經步入正軌,不過因為過年的關係,關中、河東附近州縣的學子都返鄉過節,書院之中逗留的學子不過十之三四,諸般課業已經停止,待到年後方才恢復授課。”
褚遂良詳細回答,然後說道:“下官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告。”
長孫無忌命人奉上香茶,奇道:“究竟何事?”
褚遂良道:“前兩天房俊自江南返回,便讓衛國公拿出一個章程,組織書院學子進行軍訓,而且是打算將整個書院的教學方式當中加入軍事化管理,使得每一個學子都能夠強健體魄,並且通曉軍事知識,如今大抵奏疏已經呈遞到陛下的案頭,想必年後便會在書院當中施行開來。”
長孫無忌示意褚遂良飲茶,然後略微想了想,道:“令學子文武兼備、強健體魄,這乃是好事。當初跟隨陛下的那些個儒生,哪一個不是下馬可以治國,上馬可以安邦?瞧瞧如今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