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必不會食言而肥,再與他算舊賬……
李泰又看向李愔,目光不善:“往常再是胡鬧,大家到底是手足兄弟,待會兒縱然不能幫老五求情,也別胡搞,壞了大事,好歹給老五求一個好下場,否則,必不與你罷休!”
他想趁著大家都在,逼著太子不得不寬恕了李佑,只要今日太子許下承諾,日後自不會再予追究。可李愔這渾人看不清形勢,萬一待會兒鬧起來,使得太子有理由避開此事,那就麻煩了。
雖然以後太子登基為帝,今日自己所為難免有“逼宮”之嫌疑,但總不能往狠裡追究,只要為李佑脫罪,便算值得……
李二陛下的兒子沒有傻子,一個個都是人精,自然領會了李泰的心思,紛紛開口:“青雀哥哥放心,吾等也懇求太子,定要寬恕了五哥的罪過。”
李愔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他就是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且性子粗暴、不思後果,或者對後果根本不在意,但李佑好歹是自家兄弟,也點頭道:“過後還是要理論一番的,但你放心,我斷然不是隱私小人。”
李佑也顧不得鼻子疼痛,挺著一張血跡斑斑的臉,眼睛流出淚來,拱手道:“若今日能得太子寬恕,不予追究以往過錯,那改日就受你一頓狠揍又能如何?總之,無論成與不成,謝過諸位兄弟高義!”
說著,一揖及地,大禮道謝。
今日仗著人多,逼著太子不得不照顧顏面開口寬恕於他,等到日後太子登基,豈能不記著這筆賬?幾位兄弟這是那身家性命做賭,來給他搏一個活命的機會,他豈能不感激涕零?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蔣王李惲忽地嘆息一聲,幽幽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喊打喊殺?唉,若是雉奴不曾起兵,如今咱們兄弟一道安享富貴,那該多好?”
諸人:“……”
說到底,大家大多是因為距離那個位置實在太過遙遠,根本不可能取而代之,所以才能安分守己,在這裡講究什麼兄友弟恭。
可若是如李治那樣有希望逆而篡取,誰又當真不動心?
畢竟,當年他們的父皇就是以次子之身份,於絕境之中奮死一擊,才開創了貞觀偉業……
……
正堂之內,李承乾端坐主位,與房俊喝著茶閒聊,待到李泰、李佑、李愔、李惲、李貞、李福等人魚貫而入,相互見禮,便笑著道:“你們幾個倒是好福氣,孤在宮中累得一日睡不滿三個時辰,你們卻躲在這裡吃茶閒聊,怎地不叫上孤呢?”
然後便見到人群中鼻青臉腫一臉血漬儼然的李佑,登時吃了一驚,起身驚問道:“五弟這是怎麼了?”
李佑忙躬身道:“太子哥哥不必擔心,弟弟自己不小心碰了一下,並無大礙。”
李承乾面色一沉,目光在幾人面上轉了一圈,心中自是不信,不過見李佑不再多說,也不好追究,遂點點頭,招呼大家入座。
房俊起身與幾位皇子相互見禮,而後一同入座。
內侍奉上茶水,李泰將其揮手斥退,笑問道:“如今局勢雖然緩和,但危機並未消除,太子哥哥怎不在宮中處置軍務,反而有興致到弟弟這裡來?”
口中說著話,眼神卻在房俊那邊瞟了一眼,見房俊與他目光對視之後微微一笑端起杯喝茶水,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下。
雖說太子性格軟弱、仁慈寬厚,但那畢竟是以前,鬼知道登基為帝執掌天下成為至尊之後,心思會否發生變動?
既然雉奴可以舉兵起事,理論上他們這些兄弟都可以,萬一太子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危機……也不是不可能啊。
李承乾神情愜意,喝了口茶水,道:“眼下雉奴固守潼關,已經無路可走,覆滅只在旦夕之間,所以並無緊急軍務。過幾日送父皇入昭陵入土為安,亦是孤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