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耕作、開發,關中的土壤已經逐漸貧瘠,所產出的糧食只能供應少部分人口,絕大多數的糧食都依賴於漕運。
隨著帝國越來越興盛,自然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口湧入長安,漕運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無論採取什麼樣的方法,最後的結果都是糧食匱乏。
前往洛陽“就食”乃是必然。
李泰也知道事不可違,看著房俊鄭重其事道:“讓本王前去洛陽也行,但你要調派一隊水師駐紮在洛陽城外的黃河之上,駕十幾二十艘艦船橫在黃河岸邊,洛陽有事可隨時增援,本王有難也可迅速前往避禍,定要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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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的軍隊不可信,畢竟關隴門閥幾百年來休慼與共、牽扯極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難有一個清晰明確的界定,誰也不知道哪一個平民出身的兵卒暗地裡實則受到門閥的控制,到時候潛伏身邊驟然出手,自己如何逃脫?
還是房俊的水師更靠譜一些……
房俊自是免不了嘲諷:“想當年魏王殿下胸懷大志、氣沖霄漢,從不將天下英雄放在眼內,想不到時至今日居然這般貪生怕死,區區屑小也能嚇得殿下魂不附體、心膽俱裂,當真可悲。”
李泰不理會這廝誇張的說辭,無奈道:“此一時、彼一時也,那時候心中有大志向,懂得有所收穫就要有所付出的道理,何況是那樣一條困難重重的道路,自是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縱刀斧加身亦無怨無悔。可現在只貪圖苟安,能夠舒舒服服壽終正寢便得償所願,又豈會願意去承擔那等本不需要承擔的風險?”
更何況當初爭儲是太宗皇帝所默許的,等閒誰敢對他下黑手?
現在形勢卻是迥然有異,想要幹掉他嫁禍給李承乾的不知凡幾,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萬一不慎被賊人得手,他豈不冤枉?
兩人碰杯飲酒,房俊頷首道:“既然殿下如此膽小,那微臣自能袖手旁觀?調十艘炮艦停泊於孟津渡,另有一夥火槍兵隨同殿下行動,與殿下的禁衛一道護衛殿下安全,如何?”
當下兵制,天下各道、州、縣要衝設軍府六百三十四所,總稱折衝府,依編制規模大小分置上、中、下三等,府長官折衝都尉,副長官左、右果毅都尉,在府下設有營,官校尉,團下有隊,設隊正,隊下為夥,設夥長。
每營下轄五隊,每隊下領三夥,每夥領五位什長,各領十丁。
一夥便是五十人,皆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水師火槍兵,列陣禦敵之時,縱數百人也難以撼動。
魏王李泰這才轉憂為喜,主動敬了房俊一杯,笑道:“若非怕死,本王還真想去擔任這個洛陽留守,當初大興、洛陽兩城的建造皆出自隋朝將作大匠宇文愷,設計精妙、結構嚴謹,可謂天下城池建造之典範。本王自詡對建築學問有所精通,曾經對建築之學有所研究,府中還收藏有宇文愷的《東都圖記》《明堂圖議》等書籍,如今有機會學以致用,當為人生樂事。”
但凡有一絲可能,誰願意被豬狗一般圈禁起來?
縱然不能做皇帝,可天大地大、漫長一生,總要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才行,否則即便空活百歲、又有何用?
當然,做喜歡的事情固然很好,但前提必須是安全第一……
窗外北風呼號、大雪紛飛,城樓內溫暖如春、火鍋沸騰,兩人就著火鍋一口肉、一口菜、一口酒,擦著汗大呼過癮。
一壺酒飲盡,李泰酒意正酣,便又啟開一罈子美酒,一旁的親兵趕緊上前捧著酒罈子注入酒壺,又為兩人斟酒。
李泰酒酣耳熱揮手將親兵斥退,城樓內並無外人,這才有些不滿問道:“你這廝平素胡來也就罷了,反正當年太宗皇帝都管不得你,可你總不能與長樂就這麼拖拖拉拉下去吧?本王告訴你,咱們一眾兄弟對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