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精壯水手一聲厲喝,不僅將武氏兄弟與善氏嚇了一跳,也將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盡皆吸引過來。
善氏最是驕橫刻薄,先前因為陌生的環境使得心裡有些發虛,可是此刻面對一個下賤的水手,焉能忍受被其這般喝叱?
頓時大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水手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下賤腌臢的夯貨,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本娘子大呼小叫,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信不信老孃讓你家破人亡,將你妻子女兒盡數賣入教坊司,千人騎萬人壓!呸!豬狗一般的東西也敢在老孃面前放肆……”
武氏兄弟臉色難看,善氏這番言語之惡毒著實令人難堪,不過好歹善氏也是武家的媳婦,被一個水手這般喝叱,打得是武家的臉,便沒有阻止,教訓這個水手一頓也是好的。
精壯水手氣得面色漲紅,雙拳緊握,破舊的半袖衣衫下肌肉繃緊,死死咬著牙怒視出言惡毒的善氏……
“怎麼回事?”
一個穿戴整齊的中年人走過來,先是冷冷看了一眼,武家眾人,然後盯著水手問道。
精壯水手鬆開拳頭,咬著牙,語氣憤懣的將善氏先前的話複述一遍……
甲板上除去武家人之外,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那中年人微微頷首,看向武氏兄弟,目光銳利。
武氏兄弟被他鋒利的目光盯得渾身難受,心裡忐忑,此處畢竟是茫茫大海之上,聽說這些出海與風浪搏殺的海商最是心狠手辣,萬一生出歹心,將武家人盡數殺了丟進海里餵魚,上哪說理去?
武元爽有些驚慌,連忙道:“你可知吾等何人?吾等乃是……”
那中年人抬起一隻手掌,制止武元爽的話頭,抬起頭看了一眼烈烈的唐旗,然後盯著武氏兄弟,淡然道:“這一面唐旗,還有水師的龍旗,乃是吾唐人縱橫七海之仰仗!它不僅是一面旗幟,更是大唐之魂魄!膽敢對其出言輕蔑恣意侮辱之異族,殺無赦!”
最後“殺無赦”這三個字並未用更重的語氣說出來,但是平淡之間卻彷彿一記悶錘,狠狠的敲在武家人心頭!
武家人盡皆變色,不過是出言輕侮了一句,犯不上就“殺無赦”吧?
娘咧!
這些出海的海商果然都特麼是亡命之徒,太可怕了……
就在武氏兄弟以及善氏腿肚子有些轉筋的時候,那中年人續道:“不過幸好,爾等要慶幸自己生為唐人……異族之人膽敢侮辱唐旗殺無赦,可是咱們唐人自然不在此列……因為尚未有任何一個唐人,會出言侮辱自家的旗幟,爾等確實令在下歎為觀止,眼界大開。”
眼神中之不屑鄙視,毋須言語,武家人盡皆感受得到……
正是因為有了代表“東大唐商號”的唐旗與代表皇家水師之龍旗,方能震懾屑小威懾群倫,使得神鬼辟易,唐人能夠傲然穿行與七海之上,沒有任何一個異族敢於暴虐殺害。
因為只要有一面旗幟受到欺辱,必將承受大唐水師雷霆萬鈞的打擊……
可是現在居然有一個唐人,對保護著他們生命財產安全的圖騰出言侮辱,豈非是咄咄怪事?
武家人一個個面紅耳赤。
他們看的出,周圍那些人的眼神看過來就像是看著一個傻瓜、敗類……
武元慶紅著臉,羞愧無地,抱拳道:“諸位,是某家人出言無狀,恕罪恕罪……吾等還要收拾細軟等待下船,抱歉抱歉……”
說著,領著家人在一片鄙視嘲諷厭棄的眼神之中,灰溜溜鑽進船艙……
“呸!什麼東西!”
“看著好像還是世家子弟呢,怎地這般愚蠢?”
“就是,這大海之上海盜橫行,若是沒有這面唐旗,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