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的漣漪,誰能不為之心搖神動。
房俊輕咳一聲,迎著她似含深意的目光,淡淡笑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姑娘有傾國傾城之姿容,我等凡夫俗子,乍見之下心神失守驚為天人,也是情有可原。再說,姑娘害得我們等茶飯不思,已是天大罪過,即便是多行了一會兒禮,權當補償,讓我等秀色可餐一下,又有何不可?”
麗雪掩口輕笑,宛如紅梅綻放,美豔不可方物。
美眸輕輕橫了房俊一眼,幽幽說道:“都說房家二郎是個木頭人,鐵打的心肝,慣是不懂憐香惜玉。可若依我說,二郎您這張嘴能把人哄死了還不償命。”
房俊哈哈一笑:“過獎過獎,遇到姑娘這樣天仙一般的人物,便是百鍊鋼也變了繞指柔,何況房某一個肉體凡胎?”
眾人這才回過神,卻依舊是一臉驚訝。這驚訝非是因為麗雪的美豔容顏,而是震驚於房俊的巧舌如簧,把麗雪哄得眉花眼笑。
這還是那個木訥無言、憨厚如石的房俊房遺愛?
這一張嘴,便是自稱青樓常客的李震也要甘拜下風,餘者更是不足論。
房俊自己倒是不以為意,要知道他可是能在縣裡報告會上脫稿演講兩個小時,口才絕對一流。
只是他平素不太愛說話,低調藏拙而已。
這一點跟房遺愛原本的性情本差不多,一個是不想說,一個是不會說,反正都是不說。
可是今日他覺得這個麗雪姑娘有些古怪,滿院客人裡,自己不是最帥的、不是地位最高的、更不是最有錢的,為何眉目之間卻獨獨對自己另眼相看?
就認為自己當著她的面打了齊王一拳,自己成了她崇拜的英雄好漢?
房俊可不是小白,更不是原本的房遺愛,這樣牽強的理由說服不了閱歷豐富的他。
既然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另有居心,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多說話,多親近。
正在此時,院子外頭傳來一陣聒噪。
“本王看上誰,那是她的榮幸,別管是哪門子的貴客,本王來了,統統都叫他給我滾!”
一個囂張跋扈到極點的人生響起。
另有一人說道:“殿下,非是小的敢攔著殿下,實在是麗雪姑娘今日的客人有些特殊……”
那跋扈的聲音越來越近,不耐煩說道:“難不成是陛下來了?告訴你,天大地大,除了當今陛下,老子最大……”
話音未落,此人已經走進院子。
一身絳紫色錦袍,腰腹闊大,體型滾圓。
白皙的臉上五官被肥肉擠到一起,予人一種陰柔狠戾之感。
身高體壯的屈突詮原本正在大喝:“是誰這麼囂張……”待得見到來人,頓時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說不出話來。
人家確實囂張,但是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是魏王殿下呢……”
房俊耳畔傳來一聲輕呼,轉過頭,見到麗雪便湊在左近,氣息可聞。
巴掌大的小臉兒潔白無瑕,五官的線條更清晰得令人有驚心動魄的感覺,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兩片洋溢著貴族氣派的香唇緊閉著,呼吸輕柔得像春日朝陽初升下拂過的柔風,又帶著淡淡的如蘭似麝的香氣。
房俊只能感概,這樣的女子,怕是即便比之李二陛下宮裡的三千佳麗也不遑多讓了吧?<!-115->